当杰帕德睁开双眼的时候,因为感受到了身体四肢里面流淌着的汹涌力量,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望向了面前那笑的微妙的符吟。
虽然在命途狭间里面待了一段时间,但是实际上在现实中也仅仅只是度过了一瞬间而已,符吟此时此刻刚刚结束自己的弹奏,称赞起了希露瓦的吉他。
“这把吉他的制作真的很精良呢,有幸能够弹奏这样的乐器当真是我赚到了,谢谢希露瓦女士的赏光了。”
“没…没关系,好的乐器只有在好的演奏者手中才能真正发光发热不是吗,我也没想到你是水平这么高的演奏家。”
希露瓦没想太多有关于符吟曾说他是个流浪者的事情,毕竟也没人规定流浪的人不能有一技之长…但是刚刚的旋律让希露瓦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往事。
让她的心里面好像有了一种想要直面过去一切的冲动…想要去直面她一直在逃避的一切。
“唔…老哥老姐,我先回家啦!”
铃可跳下凳子打算离开了,看上去好像是有了什么计划般,正兴致冲冲的要回家去准备,杰帕德疑惑的喊住了她询问。
“哎铃可,你那么着急回家去干什么?”
“呃,我打算收拾一下自己的装备,再去外面的雪原里探索一番,这回想要去没去过的地方看看,想去雪原更深的地方!”
“铃可!”
没再回应杰帕德的呼唤,铃可直冲冲的跑出了机械屋,小小的身体里好似有非常强大的能量,符吟十分欣赏的看着铃可的背影。
“嗯嗯,这小妹妹看上去小小的,但是内心与理想却是无比崇高的啊,这样的人不论怎样,都是值得尊敬的。”
“符吟,你跟我出来一趟。”
“哎?”
杰帕德瞪着那安然坐在椅子上还打算再吃几口饭垫垫肚子的符吟,直接起身抓着他的肩膀就把他往外面带了,希露瓦疑惑的看着自己那气势汹汹的弟弟…
他怎么看上去好像是生气了呢?
……
来到了贝洛伯格行政区街头的一个角落,杰帕德直接把符吟给推到了墙边。
“啊嘶…很痛啊长官,拥有了命途的力量之后你怎么对我更凶了?”
“符吟,你是不是对我姐姐和铃可他们做了什么?为什么铃可突然就说要去什么更深更远的雪原里探索,姐姐她情绪也不太对劲…你干什么了?!”
“还真是敏锐啊长官…不过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让两位女士直面了自己的内心罢了,哈…”
符吟皱着眉微微瞥过了视线,完全不想跟面前的杰帕德对视,他怕自己笑出来,毕竟杰帕德好像还没发现他自己也被影响了。
“铃可妹妹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那种想法,只是碍于你和希露瓦的存在而不敢直面内心,希露瓦也是…她有着刻意忽视却又难以忘怀的事情。
无法直面自己的内心,这难道不是很可悲的事情吗,我只是帮他们看见了这些而已。”
“这…”
“长官,靠着我的旋律加深了心中保护的执念,从而踏上了「存护」命途拥有了渴望的力量,甚至比我现在剩余的力量还要强上一些,你…算是得偿所愿了么?”
“…算是吧。”
经此一遭,杰帕德心中仅存的疑虑已经完全消失了,并且彻底明白了符吟究竟是怎样成为执政官的座上宾的。
而且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符吟想旋律强化了他心中守护的意愿,因而当发现符吟对自己的姐妹做了什么之后,怒不可遏的把他带出来按在墙上逼问。
杰帕德逐渐冷静下来了,也注意到符吟被自己握着的手腕已经开始发紫了。
“!抱歉…”
“没事…其实宇宙里面一直有很多人视我如洪水猛兽,他们觉得我的旋律带来了灾难与罪恶,毁灭了原本平稳的秩序,因而总是在被通缉被追杀的路上。
然而我只是让他们看见并顺从自己内心真实的一面罢了,不论善恶还是好坏,全都看他们自己的内心…为什么罪恶会是我的呢?呵…”
杰帕德听见了符吟低声的喃喃自语,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委屈没有不甘,就只是有些许疑惑而已。
这个问题…杰帕德觉得自己作为戍卫官还是有资格简单的回答的。
“因为论心无完人,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缺陷,而人性之恶又是最可怕的事物,但许多人心中的恶意都被平稳的社会秩序与道德套上了枷锁…
就好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雪原狼,而你的所作所为就好像是把笼子打开了,放任邪恶的狼在外奔走。”
“可不打开笼子,谁知道里面关的是邪恶的雪原狼,还是温润可爱的雪兔子呢…长官,回去吧,再待在外面希露瓦该找过来了。”
符吟好像也从杰帕德的话中得到了什么,温润如玉的面容之中划过些许笑意,主动弯腰从杰帕德腋下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