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吟在这片梦境迷宫当中,找到了知更鸟的踪迹…他并不是有意寻找,而是当他再度离开一片梦境的时候,直接就去到了一个很特殊的空间。
这儿是一座剧场,一片舞台,舞台上方的聚光灯把所有的光芒都堆砌在那唯一的身影之上…身后的羽翼柔软的发光,麦架支在她面前。
“知更鸟…?”
好吧,在梦境里会发生什么他都不是很意外,或许这里只是知更鸟被抽离的梦境呢。
在符吟已经经历过的梦境迷宫当中,他很清晰的察觉到了梦境中的一切似乎能够串联起来,构成一个人完整的人生,就好似时常在匹诺康尼会遇到的梦境碎片似的。
虽然这并不代表那些梦境的主人都是同一个人。
小的时候家中并不幸运,父亲家暴,母亲不知所踪——青年的时候,在学校里受欢迎到了做噩梦的地步,读的似乎是一所音乐大学——再后面,好像是被战争波及的平民的梦境,噩梦里面充斥着炮火以及尸骸,让人绝望。
不知道是否是符吟的错觉,这些都让他有些既视感,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亦或者是亲身经历过…应该是曾经演奏某些人的心灵的时候,感受过同样的经历吧。
而现在,梦境不再,符吟来到了流梦礁混乱梦境中的一片舞台,知更鸟已经来到了这里,或者说是困在了这里。
她站在舞台上面,张着嘴想要发声,但不论怎样,悦耳的歌喉总是无法降临…眼中的失落与无措几乎成型。
她也注意到了来到了这片剧场的符吟。
“符吟先生…你也来了?”
“知更鸟,好久不见啊。”
符吟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自己脑海当中那些无时无刻萦绕的,遮掩着他真正自我与内心的旋律消失了,似乎是这片梦境的作用。
想及如此,他拿出断弦,轻轻弹奏了两下,断弦现在已经断了两根弦了…没有乐音,好吧,事情变得不太美妙起来了。
……
“符吟先生,这里就是这片梦境迷宫的尽头了,我想…钟表匠的遗产,或许与我们仅有一步之遥,但是缺少了最关键的钥匙,我们便永远无法再进一步。”
知更鸟把这段时间困在这里的发现全部都说给了符吟听,同时也讲述了她遇到的那些梦境,大抵都能与她过往类似的经历对上号。
这也让符吟更怀疑了。
但这不是现在的重点…乐音的缺失,或许是虚无星核的作用,这颗拥有着虚无之力的星核变得不再稳定,开始吞噬起周遭的一切事物,以概念为单位。
现在是“旋律”,再下一步或许就是“声音”,“存在”,亦或是“情感”,而星核濒临爆发的原因,只知道与「神秘」派系有关,但方式却还不甚明了。
“看这里看这里!阿哈知道,来问阿哈呀!”
被符吟挂在腰带上的阿哈玩偶开口说话了,似乎在期待着在场的两个人类能开口问问他,知更鸟很惊奇的看向了那面具。
“这面具会说话?!好神奇啊,这也是梦境的产物吗?”
因为有会说话的广告牌和汽水瓶等等珠玉在前,因而知更鸟自然而然的认为阿哈也是类似的梦境产物…结果下一秒阿哈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阿哈不是虚构出来的哦~!哦不对,阿哈好像就是被虚构出来的,哈哈哈~”
“咦~”
知更鸟有点嫌弃的望着这放声大笑的面具。
“别笑了阿哈,说说?「神秘」派系做了什么?”
符吟轻轻拍了拍阿哈面具,让他赶快说正事。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儿的。
“啊~那当然是~”
“很简单,因为钟表匠所留下来的机制,人们心中的负面情绪会源源不断的被抽取,注入流梦礁…”
空间内突然出现的男人的声音打断了阿哈的话语,符吟毫无意外的转身一看,果然是那个人…加拉赫,正沿着座位一步步朝着舞台走来。
米沙也跟在他的身后,怯怯懦懦的。
“匹诺康尼现在的社会…你们不觉得很病态么?人们欢淫享乐,不知愁苦,狂热的情绪覆盖了真正的人性…麻木不仁充斥着每一寸空气…梦境出现了很大的裂痕 。”
加拉赫来到了二人的面前…他的神情很是严肃。
“这些负面情绪影响了梦境核心的稳定…并不是任何人的有心之举造成的灾难,而是匹诺康尼社会与家族的,自作自受。”
“所以「神秘」派系…仅仅只是因为这些裂痕而诞生么?”
符吟想到了那些层出不穷的忆域迷因…都不是人为诞生的,但加拉赫显然就不是自然诞生的了。
所以,询问的目光投向了他。
“你呢?聚集了匹诺康尼52位受害者的特征所聚合的造物,你的存在又是谁创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