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只道:“殿下若是喜欢,多做些便是,殿下之前救过我,还帮了我许多,能为殿下效劳,臣女求之不得。”
没提要求的话。
齐雍有点失望,沈昭嬑现下最为难的,当属与武宁侯世子的婚约,想要退婚也不太可能,还以为需要他帮忙。
沈昭嬑福了福身,就要告退,哪知齐雍突然靠近,她仓惶起身,就要后退,却不慎踩到了堆砌在脚边的裙纱。
脚踝一歪,趔趄了一下,沈昭嬑身体向后仰倒,眼看就要跌倒,却听齐雍低笑一声,长臂一伸将她捞起。
四目相对,他山眉海目,目光灼灼,似有些烫人。
沈昭嬑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他手臂将她向怀里一带,沈昭嬑扑到他胸前,耳朵贴着他宽厚的胸膛,听到他低笑时,扯动了心弦,胸口处一片振动。
心跳倏然加快。
“躲什么呢?我不吃人的,”齐雍低头看她,一条手臂环着她细软的腰肢,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背。
他喉咙滚了滚,突然唤了一声,“妱妱!”
之前送沈昭嬑回府时,镇北侯夫人就是这样唤她。
妱妱——
小妱妱——
这是爹娘为她取了小名,与她名中的“昭”是同一个读音。
前世今生,仿佛在这一刻交叠,一时之间,沈昭嬑恍惚不知眼前的人,到底是前世那个与她榻间痴缠,欲生欲死,最后至死方休的摄政王,还是这一世才认识不久,却与她有两世恩情的齐王殿下?
沈昭嬑脸色发白,神情也有些恍惚。
见她脸色不太好,身子还在发颤,本欲放开她的齐雍,不禁蹙眉:“方才吓到了?”
“还是扭到了脚了?”
沈昭嬑如梦初醒,发现自己被他禁锢在怀里,忍不住一阵挣扎:“殿下,这样不合礼数,您快放开我……”
齐雍目光微缩,娇香软玉在怀里挣扎乱动,扭来扭去,碰到了不该碰的,而他竟然起了不该有的微妙反应……
身体陡然僵住。
倏然就想到,那晚软玉温香云雨朦胧,当时只觉得蚀魂销骨,极尽欢愉,可醒来,方知大梦荒唐,那一切仿佛云山雾罩,变得不真切,远不如现下娇玉在怀,温香玉软,令人心猿意马。
突然就不想放开她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昭嬑恼了,双手撑在他胸前,不停地推攘他,掌心贴着他厚实的胸堂,感受到胸口处,越来越急促的振动。
齐雍闭了闭眼,突然出声:“退下!”
守在亭外的红药连忙回头,一张脸吓得脸色惨白,犹豫着不肯退下,却被逐风捂着嘴,拖到长廊下方,再也看不见亭中的情形。
“齐雍,你混蛋,”沈昭嬑彻底慌了,感到他渐渐收紧的双臂,用力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推开他,“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齐雍僵着没动。
沈昭嬑用尽了力气,累得气喘吁吁,巴掌大的小脸一片嫣红,烂漫得像灼灼桃花,齐雍却跟挠痒似的,反倒叫她挠得心尖发痒。
“齐雍,”沈昭嬑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齐雍叹气:“别动。”
沈昭嬑身体一僵,就真的不敢乱动了,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齐雍嗓音愈沉,嘶哑得吓人:“你之前踩到裙摆时,似乎崴了脚踝,又见你脸色发白,似是受了惊吓,这才没放开你。”
他不提还好,一提沈昭嬑确实发现,脚踝处有些轻微不适,不过并没有扭伤,他确实没有看错。
得知自己误会他了,沈昭嬑耳根子发烫,小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她太紧张了。
一落入齐雍的怀抱,就克制不住慌乱,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挣扎乱动,想想那画面,沈昭嬑都觉得窒息。
“有没有受伤?”齐雍灼灼的气息落在她耳际。
沈昭嬑摇头,低着头不敢看他:“没、没有,就是有些轻微不适,坐一会就没事了,您、可以放开我了。”
齐雍果真放开她了。
沈昭嬑猛然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戒备,方才显然被他吓到了。
齐雍坐到石桌旁,不动声色的撩了一下衣摆:“之前答应好的谢礼,打算什么时候送给我?”
沈昭嬑也可不敢再惹他了,老老实实的回答:“送给殿下的谢礼,自然要精心准备,还需一些时候才能做好,请殿下莫怪。”
齐雍点头:“既是精心准备,孤便多等些时日,又何妨?!想来沈大小姐不会让孤失望的。”
沈昭嬑心中一紧,对这份谢礼是愈发不敢马虎了:“殿下说的是。”接着又道,“时辰不早了,臣女是真要去大厨房为殿下备膳,再晚就来不及了……”
齐雍问:“脚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