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她尚且没有脱离危险,情况紧急,又因为有她两个儿子拦着,自然无法更深入了解江小婉。
更何况,那个时候的江小婉,看着和现在似乎也有些不同。
那个时候的江小婉,身上更多的是一股子沉静内敛的气质。
哪怕面对着的是她这两个气势强盛的儿子,江小婉也没有露出半分惧怕或是讨好的神色。
那个时候的江小婉,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而现如今的江小婉,则是一副朝气蓬勃的模样,充满了朝气。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江小婉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季夫人对江小婉的感官又好了几分。
她笑着道:
“小江同志,我与你投缘,我居长,怕是和你父母一个年纪,不如我直接称呼你为小婉吧?”
“您开心就好。”
左右不过是一个称谓,江小婉倒也没怎么在意。
季夫人继续说道:
“今日我来,除了要感谢你之外,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江小婉眨了眨眼,一脸好奇得看着季夫人。
当真是天下奇闻,随家这样的高门大户,季夫人一个当家主母,有什么事情是她办不到,而江小婉能办到的?
“夫人请说。”
季夫人抿了抿唇,半晌后才道:
“是这样的,你知道,除了眼前这个孽障,我还有个大儿子,那孩子性格沉闷,往日在我这个母亲面前,也不多说什么,我唯恐他有什么心里疾病,所以,想要求你帮忙,帮着规劝几句。”
江小婉听着这话,心道,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她虽然是救了季夫人,但和随家可没有什么交情。
更何况,她和随出辰的关系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季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怎么会觉得她能够劝得住随出辰的?
不管季夫人怎么想,江小婉对自己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她在随出辰面前,绝对说不上话,哪怕是一句。
江小婉刚想开口拒绝,季夫人又开了口:
“我知道这个请求可能有些唐突,但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那孩子自小孤僻,又不愿意去就医,我也是担心那孩子……”
说到这儿,季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她似乎还有一些难言之隐。
江小婉见状,只能道:
“夫人,我同大少其实只是一面之缘,按照您的说法,若是您的话在大少那里也没什么作用,那更何况是我?我又哪里能劝得住他?夫人若是真的想要劝解大少,还是寻个他亲近之人比较好,”
顿了顿,江小婉的视线瞥向一旁的随出然,然后提议道:
“依我所见,二少身为大少的弟弟,血浓于水,就很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随出然的表情当即僵硬。
他咬牙看向江小婉。
知晓她一定是故意的。
她又不是不知道他在他哥面前是个什么状态。
真要让他去劝解随出辰,他不被暴揍一顿才怪呢!
这女人果然变着法儿得和他不对付!
如果江小婉知道他此时此刻的想法,一定会大喊一声冤枉。
事出突然,她还真没想那么多。
季夫人听了江小婉的话,眉头微微蹙起。
她看着江小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小江同志,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帮忙,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江小婉难免苦笑。
这事儿压根就不是她愿不愿意的问题。
而是她办不到啊。
随出然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狐疑得看向江小婉,自然能感受到她对此事的抗拒。
“不对啊,江小婉,我哥都能为了你警告我,让我不要对你出手,那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本就不同寻常,我母亲不过让你在他面前劝解两句,你有必要这么害怕么?”
江小婉的心没由来得咯噔了一下。
她该怎么说,当初说的话,不过是拿来骗孩子的?
江小婉有些艰难得吞咽着口水,她想,自己要是实话实说,就算当着季夫人的面,随出然能忍下这一口气,那转过身去,他也一定会变着法儿虐待自己吧?
她也不可能变成季夫人的裤腰带,随时随地都跟在她身边。
一旦落单,江小婉都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能有多惨。
“然儿说的当真?”
季夫人当即笑了笑,她看着江小婉,眼神中带着几分期许:
“小婉,你和辰儿关系这么好,那就不应该再有什么顾虑啊!”
江小婉无奈苦笑,她倒还真没有什么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