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真是犯了事儿,我明日就去官府举报,拿些赏钱买酒肉吃,岂不美哉。”百里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见他手中的热水没了,又提起壶给他加了 一些:“喝茶么?你旁边的那个罐子里有。”
肖方尘将裹着的被子扯开,拿起一旁的罐子,向杯子里面放了一点儿茶叶,浅喝一口,称赞道:“你这茶不错呀。”
“那是自然,关北轩的母亲送的,我平日里熬夜看话本子时会喝一些。”
肖方尘将一旁桌上的话本子,拿了过来,合上念着书名:“《天荒地难》,我还以为你看的是小儿女的话本子呢,这书名,瞧着不似呀。”
百里南夺过:“我什么都看,涉猎广泛。”
肖方尘眯眼道:“什么都看?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少打趣我了,喝完就早些歇息吧,出门左拐第一间便是。”百里南拿起话本子又翻了起来。
烛光下,她动作轻柔,看到有趣处,还不经意间扬起嘴角,肖方尘握着茶水盯着她看,看着看着心跳慢慢的加速,他只得清了下嗓子,扫视了一下书房四周。
看到那满满当当的一墙小玩意儿,开口道:“瞧着你这书房的布置,倒是挺多样的,小玩意儿、书籍、花草、吃食,真是应有尽有。”
百里南只无意地回了一个字:“嗯。”
见她只专注着看书,可他又想和她说些什么,提起火盆旁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拿过一只杯子给百里南也倒了一杯。
百里南礼貌地接过,肖方尘趁机问道:“他……对你好吗?”
百里南闻言后有些震惊,一时语塞,她放下手中的书籍,握着杯子,瞟了一眼那满墙的小玩意儿:“很好,他家人待我也很好。”
肖方尘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极其不自然:“那日在闹市,我见过一眼他,和你挺般配的,只是总觉得他眉眼间与我有些相似。”
百里南顿了一下:“是么?”
忽然想起了他包裹里面的那堆小像,便反问他:“对了,你包裹里那堆小像怎么回事?”
肖方尘听后慌张了些,移开落在百里南身上的视线:“那个呀,那个嘛。”
他将一旁的包裹打开,挑选出一张递给百里南后,说:“像你么?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小娘子,冯秀也认识的。”
百里南翻看了一下,的确,这小像画的有五分似她,只是自己的脸蛋并没有那么圆润,她才知先前是自己误会了,尴尬一笑,回道:“嗯,是有几分相似。”
又想到些什么,立马问道:“不对呀,我叫你不要嚯嚯冯秀,你怎么又嚯嚯冯秀的好友了?”
肖方尘满不在乎地回她:“怎么,只许你另觅新欢,那我就要孤独终老咯?”
“那倒不是,你若是真的喜欢人家,便专心些,莫要再三心二意才好。”百里南觉得他那另觅新欢这几个字尤其刺耳,但是她并不想解释什么。
“知道了,大小姐,我去歇下了。”肖方尘起身,捡起一旁的被子和包袱,开门回了房。
肖方尘一夜未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不知是白日里睡太多了,还是此时身处之地,让他心中又燃起火花。
次日,直到午时,百里南从藏书阁回来,他还未醒来。
她提着食盒去到客房前敲响了门。
肖方尘昏昏沉沉的爬起来打开门,袒胸露乳的出现在了百里南面前。
百里南瞪大了双眼,忙撇过头去,双手将食盒递给他,结巴的说道:“给……给你的。”
交到他手里后转身小跑到前院,稍微缓和了些后,叉着腰,抱怨道:“就不知道穿好了衣服再开门么?”
此时门被敲响,传来关母的声音:“南儿,在家吗?”
百里南心中大惊: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办?
关母又敲了几下门,她高叫一声:“伯母,我在家呢,稍等一下。”
她快步上前,伸手将那扇厚重的门缓缓推开。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关母正满脸笑容地迎上来,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我啊,昨日瞧着下雪了,就想着给你送件袄子。这大冷天儿的,可别冻坏了身子!”关母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走进屋里。
百里南带着她进到厅堂,笑盈盈的说道:“伯母,我还有不少袄子,几乎都只过了一次水,您要是再继续送给我,我这房间可就真没地方搁啦!”
关母笑道:“我是昨日去集市上时,见那袄子甚是好看,想着你穿着一定极美,才买了下来。”
随后,百里南叫关母稍坐,她去书房拿水给她沏茶喝,因为她的水都是煨在书房的。
关母立马站起,说道:“我随你去书房看看。”
百里南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原本想着自己一个人去到书房,提醒下肖方尘别出声。可如今倒好,关母竟然也要跟过去。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