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南思索片刻,才缓缓回道:“唔,多数都是女子为爱痴狂,也有男子为情所困。只是那些让他们死去活来的由头,在我看来,实在不值。或许,是我不懂吧,毕竟我不是当事人,若我真成了当事人,兴许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呢?也许正应了那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她顿了顿,接着说道,“许思,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不必执着当初的那些事情,若你放下,兴许我们俩可以成为莫逆之交。”
见许思不搭话,只是淡然笑着,便沉上一口气,说道:“许思,我们回去吧,你这梅花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许思扫了一眼他那三株梅花树,傻傻一笑,与她一同返回。途中,又折了两枝梅花,回到茶室,坐在窗前,一边欣赏窗外的风景,一边品味着窗边的梅花,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茶水。
许思终于开口:“所以,你爱慕的是关北轩?”
百里南沉默许久,手中的茶杯渐渐冷却。她侧过头,看着许思,见他仍然凝视着窗外,这才回答道:“也许,现在是吧,但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触及了我的底线,那么这份喜欢就只会成为过去。”
许思嘴角轻扬:“你倒是洒脱。”
......
转眼间就到腊月三十。她并不知道今日是几时,今日醒来,许思难得的换了一身红衣,还给她拿来一套红衣,百里南不解,他说:“今日三十,赤色,图个喜庆。”
由于日子实在太过无聊,百里南每日不是和许思下棋,就是和他们一起玩牌九。这些日子里,她别的没什么长进,牌九的技巧倒是长进不少,长的便是耍赖的技能,许思宠着她,曾术又不敢说什么,她自然将耍赖练得如火纯青。
她还解锁了许思不少的技能,比如他会弹那么一两首曲子,会耍那么几招剑,还会唱那么几句小曲儿。百里南戏称他为浪荡公子,他则称百里南为文雅娘子。
可无论百里南如何想方设法套他的话,他都守口如瓶。她问:“你在大理寺任职,那想必知道许多大理寺的事情吧,比如现在三品院里关了多少人?”
他只回答了两个字:“不知。”
她又问:“那你知道关北轩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他淡淡地回:“不知。”
于是,在腊月三十的夜晚,她灌了许思许多壶酒,想趁着他醉,再去套他的话,怎知,一壶,许思并未倒下,两壶,他还是没有倒下,三壶,她自己倒下了。
曾术看着趴在桌上的百里南,只躲着偷笑。
许思将她抱起,回到房间。在床上的百里南睁开醉眼朦胧的眼,指着许思的鼻子,断断续续说道:“许思,咱是正人君子啊,别妄想趁我醉,占我便宜。”
红着双颊的许思,此刻也是微醺,盯着她那含情目,确然有些把持不住,滚了下喉咙,气息不稳道:“那你还勾着我的脖子?”
闻言,百里南一阵傻笑,松开他的脖子,呼吸急促道:“忘了。”
见她闭上双眼,许思笑道:“就三杯而已,如何就醉成这样?”
夜半时分,许思已经酒醒,见怀中的百里南依然面颊泛红,呼吸急促,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
随着许思手中的动作,百里南惊醒,朦胧的双眼,瞬时变为惊吓,她正欲惊呼,许思覆上唇来。
娴熟的技艺,让百里南猝不及防,但还是费尽全身的力气推开许思,眼中挂上泪水。
伴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声,百里南质问道:“许思,你又要如此吗?”
他已经眼眶泛红,呼吸越发急促:“南南,我终究做不得正人君子。”
她又质问:“可你是李婵的未婚夫,你如此对我,算是怎么回事?”
许思双手钳住她的手,不答她,又凑上去。
见百里南红着眼眶,又松弛下来,便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回道:“你若是担心这个,倒是没那个必要,因为......她已经死了。”
百里南只听到两个字“死了”,顿时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望向许思,眼中的泪滚了下来:“你刚刚说什么?”
许思再不顾她任何的情绪,一场**,百里南脑中只回荡着许思所说的话。她不明白,为何许思这样说,李婵不是在花厅看戏的吗?到底那日发生了什么?许思又为何带自己来这里?
趁着许思熟睡,她缓缓起身,随意扯过衣衫穿上,披风都不曾带,便朝着冰天雪地走去。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许思不告诉她,她便自己回去找答案。顺着积雪的道路踉跄着走了许久,也不过半里路,曾术前来,将她拦下。
她高声呼喊曾术让开,曾术不答,也不让,她便向前走,曾术则往后退,几步过后,曾术扬起刀,将一旁的树枝砍下,拦在了路上。
这时,赶来的许思,一把将她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回了房间,又把她扣在床上,吼道:“你跑出去,是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