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顾青棠苦笑一声，看向楚枭的眼神里，隐有一些幽怨，“哼，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才拒绝了白洛阳。”
“嗯？”
闻言，楚枭脸色一愣，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刚才是谁着急让我答应下来，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着急将自己夫君嫁出去的。”
“你想什么呢？你娶了白洛阳，当上人间帝主，那我不就是帝后啦？到时候，你再把白洛阳休了不就得了？”
顾青棠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难得一副俏皮模样。
“哦，好恶毒的人心啊…”
“你！！”
这般旁若无人的恩爱，更是令众人一阵呆愣，就连秦瑶脸上也是露出一抹无奈之色。
毕竟，楚枭拒绝的，不仅仅是一段姻缘，更是一条成帝的捷径。
“哼，秦族帝子，果然与众不同。”
白鹭冷哼一声，作势就欲离开。
“大长老请留步。”
在其身后，秦瑶苦笑一声，主动伸手握住白鹭的手掌，态度极为真诚，“大长老远道而来，我特意准备了一些仙酿灵材，希望能与大长老畅饮一杯。”
“这…”
白鹭眉头轻皱，缓缓点了点头。
她倒不是贪图这一杯仙酿，而是想要再等等，说不定楚枭会后悔呢？
作为白族大长老，这些年白鹭亲眼见过白洛阳诸多手段与布置。
毫不客气地讲，在白鹭眼里，这位帝女根本不像是当代之人，更像是一个…存在了无数纪元的老怪物。
甚至！
如今白帝族中流传着一个说法，帝女…才是人间最古老的存在。
如今，她既选择了楚枭，一定是别有深意。
与此同时，秦岭之下。
只见一道身穿白衣，容颜清丽的女子负手而立，背影曼妙。
“出来吧。”
她突然张口，轻唤了一声。
在其身后，虚空突然荡漾起一丝涟漪。
紧接着，一道浑身包裹在黑袍中的身影，逐渐现出身形，整个人宛如鬼魅一般，透露着无尽的阴邪。
“这里就是秦岭，如今的楚枭公子，已经成为秦族帝子，只有他才能帮到你了。”
白衣女子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鬼影，神色漠然地道。
“今日是楚枭公子的帝子大典，你拿着我的令牌，应该能直接踏上帝山，这同样是你唯一的机会，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你应该清楚，我族并不插手人间之事。”
话落，白衣女子径直转身朝着古林之外行去。
“姑娘大恩，没齿难忘。”
而那一道鬼影则是深深拜下，久久不起。
直到！！
白衣女子的气息消失，他才从怀中掏出一枚古令，上面赫然竟雕着一个“姜”字。
“楚枭帝子…”
只见他缓缓抬头看向帝山之上，那一张隐藏在黑袍下的脸庞，扭曲而怨恨。
下一刹，他再不犹豫，径直抬脚朝着帝山方向奔掠而去。
而此时，古林尽头，那一道白衣倩影却去而复返，重新出现在了帝山之下。
“沈老，他都已经是人间帝子了呢。”
姜明月红唇掀起，眼底是一抹无比复杂的神色。
闻言，沈老并未多言，或者说…他明白，姜明月并不是在询问自己，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诉说心事。
“沈老，你说人与人之间，天赋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距？人人都说，仙途之上，财法侣地，可财真的占据第一位么？”
姜明月苦笑一声，仰头看向帝山之巅，脑海中倒映着一张清俊冷漠的容颜。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楚枭时，后者仅仅是青州一个不起眼的小宗天骄。
那时候，姜明月已是九州商会少主，神州五美之一。
两人的差距，宛如皓月与萤虫。
可短短一年，姜明月竟成了那只萤虫。
原本，在成为楚枭的魂奴之后，姜明月始终认为，只要她尽心尽力帮助楚枭，以姜家的财富，她迟早都会得到楚枭的信任，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后。
可现在姜明月发现，阻拦自己站在他身旁的，不是忠心，是天赋啊。
如今的楚枭，已是人间第一，九州帝子。
而姜明月的修为虽也有突破，却终究是连他的脊背都渐渐遥望不见了。
太过恐怖的差距，真的会叫人绝望…
“哎。”
姜明月轻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远山行去。
她并不知晓，楚枭为何让她救下那个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并将他带到帝山之下。
但以姜明月对楚枭的了解，很明显…又有人要倒霉了。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