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书本就颜色泛黄,此时再经燕南归一说,牛副将便立刻明白过来,“大人找了多年的书籍,竟然在顾老爷这里。”
顾梓瑜笑着解释道,“这是小女的一片心意,感谢燕大人百忙之中还抽身过来处理这样的家事,府里已经备下了薄酒,还请燕大人给小人一个机会表达谢意。”
燕南归却是将视线从那本书籍上移开,看向了一脸笑意的顾梓瑜和苏氏,拱了拱手,这才说道,“顾大爷不必如此多礼,谢夫人送本官的这个礼品本官收下了,此时便算本官欠谢夫人一个人情,日后再有其他事情用得上本官的,定不遗余力。”
“还有,这次的事情,顾家二爷一家定然是不会轻易出来的,请顾大爷放心。”
说完,也不给顾梓瑜夫妻二人反应的机会,一挥手,便带着一众副将、侍卫,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顾府。
顾梓瑜目送着他们离开,这才回头对管家说道,“去梓恒家里,将所有的下人全部都控制住,这半个月内,谁都不准出柳州。”
“是。”管家带着几个小厮小跑着离开了。
“还是薇儿厉害,竟然能够问出来,这个燕大人是个探案迷,这才能够送上一份这么贴心的礼物,结果燕大人帮咱们处理了此事,反倒还欠了咱们一个人情。”苏氏自豪的说道。
顾梓瑜则并不认同,他摇了摇头说道,“这哪里是薇儿厉害,肯定是太子殿下让人告诉她的,这么隐秘的消息,一般的人可是不会知道的。”
“哦,也对,”苏氏点头,夫君的脑子就是好使,刚高兴了一会儿,她又接着开始担心,
“也不知道薇儿靠上太子殿下这棵大树,究竟是不是好事?我可不想她为了报复谢承安和顾琼思,自己再受委屈。”
“夫人,”顾梓瑜叹了口气,这才看着妻子担心的样子,不无感慨的说道,“太子殿下是正统,做事光明磊落,是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去制香室了。”
接着,他便也急匆匆的离开了,这是铆足了劲要赢得他和女儿的半年之约。
苏氏摇了摇头,这是有多大的心,刚发生了亲兄弟毒害自己的事情,竟然能够就这样若无其事的去继续制香……
柳州与京城虽然相隔不远,但是顾梓恒家里的事情,由于没有人报信,顾琼思肯定是不知道的,她还在巴巴的等着自己的母亲给自己送银票。
谢承安看着双瑞变卖了那些首饰后,得来的一百多两银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顾寻薇以前在顾府的时候,随便一套首饰拿出来也要有这个数了,可是现在却只剩下了一些这样品质的首饰,终究是她跟了自己后,彻底的将她掏空了。
“思儿,咱们现在已经有了一百八十两,你若是找南山先生再借上三百两,我们就先动手开始,你母亲的银票便也就不着急了。”
谢承安看顾琼思等不到母亲的银票,似乎是有些上火,嘴角起了两个大水泡,这才出言安慰。
“嗯,我已经联系了购买香料的途径,一会儿我和春秀便出去见南山先生,他那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顾琼思稍作犹豫,便接着问谢承安,“只是,不知三郎这几日可有做什么不错的诗句吗?”
谢承安一听,立刻便明白了顾琼思的用意,她这是想要用诗句来让南山先生答应借钱给自己,于是他想也不想,转身到书案前,将自己这几日新做的三首诗递到了顾琼思的手上。
“世事如棋局未定,人生何处是归航?愿抛红尘千般累,明月清风任我狂……”顾琼思不由轻轻念出了声,心中却也感慨良多。
上次为了帮谢承安扭转局势,有些用力过猛,将自己能够记起的好诗句全部都抛了出去,致使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诗句了。
“三郎果然是状元之才,这样的诗句读来便让人能够感受到三郎胸中的豪情万千。”顾琼思立刻便出言夸奖,虽然没有那些名句朗朗上口、意境悠远,但是终归也是比自己现编的那些要好上很多的。
于是她也不再耽搁,将那三首诗都放进了自己的怀里,带着春秀来到了南山书院的门口。
“还请小哥帮忙通传一下,就说青竹有事求见南山先生。”春秀一边将一块碎银塞到门房的手中,一边跟他请求。
门房也是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收下银子后,又看了一眼她身后一身男子打扮的顾琼思,这才恭敬地说道,“还请稍等,我这就去禀告先生。”
说完他便走了进去,大约过去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人这才慢悠悠的回来,然后面色不悦的说道,“先生说了,现在正是南山书院授课的时间,还请二位先回去吧,等晚些时候下课了再来不迟。”
顾琼思明白,这是南山先生的推托之词,看来他是想看看自己的诚意了。
现在是申时末,他竟然说太早,若是再晚,天可是就要黑了,那时候,南山先生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不过,转而,顾琼思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