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啊,你怎么就不考虑考虑,安王为什么都这样了,还会给她一个铺子?”钱氏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儿子真是个傻的。
这男女之间,哪有什么能值得了一个几百两银子的铺子的?
“她顾琼思有什么能力,让安王眼睛都不眨的给她一个铺子?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有问题的啊,儿子……”
钱氏的话让谢承安的心中,本来认为安王室看中顾琼思能力的想法也动摇了几分。
“母亲的意思,儿子明白了,日后我会多留意着一些的。”谢承安说完,不欲再跟母亲多说,转身回了他居住的东厢房,丁香也扭着屁股跟了过去。
对于现在的谢承安来说,即便是知道顾琼思真的跟安王有什么首尾,也不可能将此事闹开了去,更何况现在还只是捕风捉影的猜测。
绿帽子又不是没有戴过,若是真的跟了安王,到时候指不定自己还能得到一笔不少的费用。
现在不就是,安王给顾琼思的铺子,不也都是谢家的产业吗。
李嬷嬷皱着眉头抱着哭闹的谢睿,为难的跟钱氏说道,“夫人,老奴还得去帮老爷熬药,您看这?”
她怎么也不可能抱着孩子过去熬药吧。
“哎,他一直这样闹腾,也不觉得累吗?我听着都头痛了,你先将他放在小床上吧。”心情不好的时候,钱氏也没有想要抱一抱谢睿的打算。
她自己也已经走进了正屋,客厅的软榻上就是谢老爷,此时正难受的喘着粗气。
“老爷,您可感觉好一些了吗?李嬷嬷已经过去熬药了,晚点时间您再用一次药再说。”钱氏关切的走到榻边,柔软了声音跟谢老爷说话。
“咳咳,哎,安哥儿这么多年的努力算是白费了,我想起这些便觉得难受的紧……”谢老爷一边咳嗽,一边嘴里喃喃的说道。
“他本来能够好好的求取功名,安稳过日子的,都是你们,咳咳,都是你们,将他给带歪了。”
他抱怨的话还是说出了口,只听得钱氏的脸上也露出了无奈的神情,“老爷,事已至此,妾身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先不要想这些事情了,身体要紧,安哥儿还年轻,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哼……”谢老爷已经过了气头上,此时即便是再气愤,也已经没有了力气多说别的。
“都怪妾身,是妾身贪心,看上了顾家的财产,这才撺掇着安哥儿娶了顾氏女,当时也是看过的,觉得顾氏女应是个好拿捏的,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能怪她当初太能装了。”
钱氏自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但是现在还是试图将责任往顾寻薇身上撇。
谢老爷掀开眼皮,瞪了顾氏两眼,忍了好久才没有让自己发怒,开口继续说道,“事已至此,没有别的办法,你跟安哥儿商量商量,我们先回柳州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再说吧。”
“这……恐怕是不行,”钱氏有些艰难地说道,“老爷可能不知道,刚才安哥儿跟妾身说,安王殿下似乎是给了顾琼思一个铺子,让她好好经营香铺的。”
谢老爷听完,眼睛也睁得老大,面露不解却很快便想到了钱氏跟自己提起的顾氏香方。
“顾寻薇的香铺都开不下去歇业了,你以为就凭顾琼思,能将香铺经营成什么样子?我可是都听说了,现在忘语楼的生意可是越做越红火,就连连家的那些老主顾也都全盘接收了。”
谢老爷冷眼旁观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想不到这些,他哪怕出门去喝茶,都能听到人们不停赞赏忘语楼香品不错的话,说是比连家以前的香品还要优秀的,那么,顾家的香品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这,也不能这样说,毕竟顾琼思的脑子还是好使的,再加上现在有安王在后面,指不定也能够成为像连家那样的皇商的。”钱氏依然抱了侥幸的心理。
她是真的觉得,只要顾琼思的香品不错,以后定然会是如此的。
谢老爷也不再说话了,心中对于这样的说法却是不甚认同的,可是,钱氏和儿子都决定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反驳了去。
只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面向里侧,不再与钱氏说话。
白芷从刚才钱氏开始骂人便躲在墙头偷偷的观察,此时却是已经站在顾寻薇的面前,眉飞色舞的跟她叙述当时那一家子的鸡飞狗跳。
“顾琼思说,她要研究香方了?”顾寻薇迅速的抓住了重点,不等白芷再说其他,出声问道。
“是啊,当时奴婢听得真真的,说是安王给她送了一个铺子。”
顾寻薇目光微凝,顾琼思还真是不容小觑,这样的情况她依然能够找到生机,看来还是自己做的不够彻底。
“我要给柳州传信,沉香伺候笔墨。”顾寻薇突然出声,两个丫鬟立刻便开始分头准备起来。
顾寻薇则是继续沉思了一下,这才走到桌案前,在准备好的纸条上写道,“父亲安,请务必截下顾梓恒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