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汉带着一群人已经进了顾家的后院,而顾亮这边已经快撑不住了。
外面的人敲门越来越用力,甚至都开始不停的用身体撞门,一次还不止一个。他们这院门不像里门用料那么扎实,撞几下,合页那里便快撑不住了。
而且不仅仅有撞门的,还有几个准备翻墙进来的,不过都被顾亮他们拿竿子给打下去了。
“里面的人听着,再不开门我就拿石头砸了拿大粪泼了啊,看你到时候还怎么躲。”
此时顾老汉已经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前院,他们一群人在听到外面的人说这种话后顿时怒不可遏。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庄稼人,一辈子一直都生活在一个地方,平时最看重的就是脸面,这拿大粪这种不洁之物泼门头,无疑是想让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此时大宝他奶再也忍不了,他和顾老汉本来就是一家分下来的,这人要泼顾老汉门头其实也等同于泼他们家的门头。这要是真的泼了,岂不是欺她顾家无人,他们顾家这一支从此便落得个在兰溪村人人可欺的名声。顾老太愤怒的说道:“顾二(顾老汉的原名),你去把门打开,我倒是要看看谁要泼我们顾家的门。”
顾大宝他奶奶说完后,人群中又冒出一句:“我听这声好像是村里塘角那家的李蛋,平时话就多,不过他就是个怂粪蛋。顾二叔,你赶紧把门打开,我看他有什么胆量敢大粪。”
顾老汉见人到齐了,便示意自己两个儿子把门打开。
顾长平、顾长安往后一拉,院门立马被打开,门口准备撞门的两个人没刹住车,向里一个飞摔,直接摔到了顾老汉一群人的脚下,足足有一丈院。
这两憨货由于撞门太过用力,在空中自由翻腾两周半,然后自由式一百八十度落地,摔的那叫一个结结实实。两人刚想骂娘,捂着膝盖一睁眼看到头顶上操着带葱花菜刀的顾大宝奶奶,连忙捂住了嘴。不仅不敢骂娘,连哎呦喂也不敢喊了。
而门口还在骂骂咧咧的七八人,在看到顾老汉一屋人的人,还是拿着菜刀钉耙一群人后,立马闭上了嘴。那个喊着要泼粪的李蛋,一看情况不对,连忙后撤躲在了比他高的人身后。
顾老汉率先开口道:“李家的,你们什么意思,带这么一群人来我们顾家。我们姓顾的与你们姓李的都在兰溪村,平日里向来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突然寻一群人来找麻烦。”
“就是,莫非是欺负我们顾家无人?你们当中谁与顾二家有龌龊,私下处理我们也管不着。今日带着这么一群人找上门,明显是想闹大了。我告诉你,我们姓顾的还真的不怕你们姓李的,有种的上来打一架,我的刀平日砍柴砍树砍多了,砍人也不在话下。”
说这话的是顾家的一个本家,平日里以砍柴为副业,春夏卖柴火,秋冬烧炭卖。长久的体力活干下来,使他看上去就一副精悍模样,手里的砍柴刀被磨的亮堂堂的,让人不寒而栗。
门口那群姓李的,本来在开门前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拿着棍子扁担看起来好不威风。但是一遇上顾家这些拿着真家伙的人,立马失了威风,半天都没有一个人敢抢先说句话出来。
此时大宝奶奶忍不住了,率先打破了这僵持的情况,嘲讽的说道:“李家的,你倒是来个人说句话啊!这顾二家怎么惹到你李家所有人了,竟让你们有一户算一户的都找上门来了。这事是你们闹大的,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熄火了啊。”
过了几瞬,李家男人堆里走出个老李癞头,哽咽的说道:“你们还我儿子,我儿子就是喝了你们家的酒,腹痛不止,头疼眼花,现在躺在床上已经起不来了。”
听到老李癞头这么说,顾家的人也忍不住看向顾老汉,想问他是不是有这回事。
而李家人看到老李癞头发话了,也一个个附和喊道:“快给个说法,你家的酒喝了有毒,赶紧给我们赔钱。”
不过还未等顾老汉回话,顾亮率先质问老李癞头问:“我家的酒大半个月前早就卖完了,你家又没有向我们买过酒,是如何喝到我们家酒的。你这酒是不是你儿子今天来我家偷的,我家今日遭贼被偷了两缸毒酒,在场的人都知道,我们家还每家每户挨个通知了被偷的是毒酒。
你儿子不仅偷酒,在明知是毒酒的情况下还喝了,现在中毒反而还好意思找我们,天下就没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人。”
当场众人一听,立马反应过来了。顾家的人今天下午的确挨家挨户说了家中毒酒被偷这件事,而且顾家酿的酒买的极贵,就凭李癞头家肯定是买不起的,这样子一来可以肯定就是李癞头偷喝的。顾家的本家在反应过来是李癞头自作自受后,气势立马又强了三分,纷纷表示是李癞头偷东西,如今成了这样子也是他自作自受,和他们顾家无关。
顾家这边本来人就多,现在更是占了理,今日的事完全是李家人倒打一耙,所以一个两个的都开始手持武器向前逼去,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始打人了。
而李家这边,他们本来就是被老李癞头忽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