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站起身,背对着滇池,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忽地转身,面向鳌拜,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变换数次,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情绪。
“鳌将军,你可知,朕为何偏偏选择在这滇池之畔与你相见?”
鳌拜心中一凛,他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但他依然保持着镇定,回答道:“末将愚钝,请陛下明示。”
秦川微微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他缓缓踱步至鳌拜面前,停下脚步。
“朕想知道,在你这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心中,何者更为重要?”
鳌拜心中暗自思量,随后道:“末将以为,作为武将,末将当以守护国家安宁为己任,无论身在何处,心中都应装着这片江山与百姓。”
秦川闻言,脸色忽地一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说得好听!但朕听说,王辅臣与你私交甚笃,他在边疆的所作所为,你恐怕并非一无所知吧?”
鳌拜心中一惊,但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回答道:“陛下明鉴,末将虽与王辅臣相识,但公私分明。若他真有违法乱纪之行,末将绝不姑息,定当上报朝廷,请陛下圣裁。”
秦川听罢,脸上忽又浮现出一抹笑意,那笑容中既有满意也有不屑:“好一个公私分明!但朕要提醒你,身为武将,忠诚是你的立身之本。朕不希望看到任何背叛与隐瞒,更不允许有任何威胁到我大武朝根基的存在。”
说到这里,秦川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道:“鳌将军,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鳌拜连忙躬身行礼,恭敬的道:“末将明白!末将定当恪尽职守,不负陛下厚望!”
秦川点点头,转身重新坐下,拿起鱼竿,再次投入到钓鱼之中。
张让连忙拿起了一个装满鱼饵的小木桶和一枚锋利的鱼钩。
他先是恭敬地询问秦川是否需要更换鱼饵,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小心翼翼地从木桶中取出一团新鲜的鱼饵,放在掌心轻轻揉搓,使其变得柔软而富有粘性。
随后,张让跪坐在秦川的身旁,轻轻地接过秦川手中的鱼竿。
他先是检查了一下鱼线是否紧绷,鱼钩是否牢固,然后才将揉好的鱼饵细心地挂在鱼钩上。
挂好鱼饵后,张让将鱼竿重新递回给秦川,并轻声提醒道:“陛下,鱼饵已挂好,请您小心抛竿。”
秦川微微一笑,接过鱼竿,轻轻一挥,鱼线便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落入了滇池之中。
而这时,秦川缓缓转身,目光直视鳌拜,道:“鳌将军,朕有一事需告知于你。”
秦川停顿片刻,似乎在观察鳌拜的反应。
随后继续道:“王辅臣,已经伏法了。”
鳌拜闻言,心中虽有波澜,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
“王辅臣之事,虽已尘埃落定,但朕心中却仍有忧虑。”
秦川边说边拿起鱼竿,轻轻一挥,鱼线再次划破水面,落入滇池之中。
“将军久镇边陲,功勋卓著,朕心甚慰。然则,天下之事,盛极必衰,此乃自然之理。”
说到这里,秦川故意停顿了一下,轻笑道:“将军以为,如何才能在功成名就之后,安然度过余生呢?”
这下鳌拜彻底懂了秦川的意思。
这是暗示他交出兵权,安心养老呢。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回答道:“末将愿闻其详。”
秦川微微一笑,道:“将军只需效仿这水中之鱼,适时而退,方能保全自身,安享晚年。朕知将军心中有国,有民,但有时候,放下也是一种智慧。”
说着,秦川轻轻一提鱼竿,一条鱼儿随之跃出水面,却又在挣扎中落入水中。
他借此机会,进一步暗示鳌拜:“鱼儿尚知进退,将军更应明了其中道理。朕希望将军能深思熟虑,做出正确的选择。否则,这滇池之水,或许也会变得不再宁静。”
“陛下所言极是,臣下愚钝,却也懂得‘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的道理。”
他边说边走到秦川身旁,也拿起一根鱼竿,开始装饵,抛线,动作娴熟。
“正如这滇池之鱼,游弋于广阔水域,却也需知何时该回归深潭,以避风浪。”
秦川微微侧目,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鳌拜继续说道:“臣自追随先帝以来,南征北战,虽有些许微功,但深知这一切皆源于陛下之英明领导与朝廷之鼎力支持。如今,臣年事已高,精力渐衰,正该是退居幕后,让年轻一代展露锋芒之时。”
说到这里,鳌拜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手中的鱼竿,仿佛是在暗示着什么:“臣愿效仿这水中之鱼,适时而退,将手中的兵权交还给朝廷,安心在京城养老,享受天伦之乐。如此,既不负先帝之恩遇,亦能保全自身之晚节。”
秦川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