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家三口围住在一起吃了一顿和和美美的团圆饭。
孙道义眉眼始终带着笑,虽然三人在秘境中常碰面,但是今日这顿饭意义不同,是在自家用的饭。
且他刚认下孙子,外孙变成孙子,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祖父,安乐侯府的牌匾过几日礼部才会命人送过来。”孙彧峣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
从前他一人住在空荡荡的简王府,身边还有两个太后的眼线一直盯着他,很不自在。
如今住在自己家,家中没有不相干的外人监视,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特别让他安心温暖。
“祖父晓得的。”
孙道义惬意地捋着胡须,看看孙子,又看看孙媳妇,以后孙府便是安乐侯府了,脸上的笑意就没下来过。
“彧峣,眼看着国丧没几日便要结束,你和苏叶不用分房睡,祖父还等着看到曾孙出世呢。”
孙道义迫不及待,不愿意看到孙子为太后守孝,太后是孙家的仇人。
彧峣从此姓孙,不姓欧阳。
楼苏叶闻言微一愣怔,随即脸颊染上一丝绯色,一直蔓延到耳尖。
彧峣看着妻子染上绯色的脸颊,眼中带着笑,面颊亦有些温热。
偏厅的气氛怪异。
管家拿着一张帖子走进来。
“老爷、侯爷,夫人,靖王府命人送来的拜帖。”管家把拜帖送到孙道义的面前。
孙道义伸手接过拜帖,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翻开拜帖,瞅了一眼,心猛地一颤。
明天就能看到外孙了!
楼苏叶的心情却有些复杂,彧峣从简王到安乐侯,依旧逃不开皇权之争。
照着原书的描述,靖王野心勃勃,即便彧峣此生都不能为官,也会被他拉入这场皇权之争中,供他驱使。
仅彧峣与靖王孪生兄弟这层关系,一旦泄露了出去,彧峣的性命堪忧。
彧峣听闻靖王明日来访,心中了然,往日里,两人虽算不上针锋相对,但又实在不是什么兄友弟恭。
从前他便觉得靖王对他的防备心极重,甚至达到了厌恶的程度,丝毫不加掩饰。
两人从兄弟一下子变成表兄弟,他就没有指望两人的关系因此能得到改善。
夜里,楼苏叶转辗反侧,难以入眠,考虑要不要告诉彧峣,靖王是皇权之争中最后的那个胜出之人。
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不能给彧峣暗示,先入为主。不管彧峣是简王,还是安乐侯,都有自保之力,不用害怕靖王,甚至于……
“你在想什么呢?”彧峣轻轻搂住妻子,温香软玉在怀,一股燥热瞬间袭遍全身。
“我在想明日靖王到访的目的。”楼苏叶把脸埋在他的臂弯,只觉他的目光亮得灼人,不敢去看他。
“苏叶,不用担心,有我呢。”
他捧起妻子的脸颊,轻轻地吻了上去……
翌日一早。
孙道义早早起床,扫榻相迎。
彧峣面无表情,陪在一旁。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靖王和王妃一同前来。
他们在前院正堂招待靖王,只能把靖王妃交给楼苏叶。
楼苏叶领着靖王妃来到泽兰院,叫枣儿斟茶上点心。
“王妃尝尝,新茶,雨前龙井。”楼苏叶端起面前的茶盏,请王妃喝茶。
靖王妃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脸圆圆润润,端庄温婉,一脸福相,端起面前的茶盏,只觉茶香四溢,浅浅抿了一口。
“侯夫人,这茶真香。”
靖王妃放下茶盏,有些歉意道:“侯夫人,国公府兽园一事,是夏家的疏忽,侯夫人原谅则个。”
迟来的道歉也是道歉。
楼苏叶“呵呵”两声,没有接她的话,那一次,她差点丢了性命。
向她道歉之人,也不该是靖王妃。
靖王妃见楼苏叶没有接受她的道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听妹妹夏冬萍不止一次在她的面前提起过楼苏叶,认为楼苏叶不是这样没礼数之人。
“侯夫人,你有所不知,国公府的兽园因为那一次的事儿,封园了,以后国公府再没有兽园。”
出了人命。
加之国公府为了兽园,砸下无数银子,国公府内里已经被掏空,早已不堪重负,只剩一个空架子,再无力维持那般大的兽园,自然要把兽园关停。
“这事,我倒是不知。”楼苏叶应声,请靖王妃吃点心。
两人不熟,真没有什么话说。
靖王妃拿起一块小巧精致的点心,一口吃下,又喝了一口茶,很随和的样子。
“侯夫人,这天越发冷了,国公府有一处温泉庄子,冬日里泡温泉养生再合适不过,每年冬天我都要去温泉庄子一趟,不知侯夫人喜不喜欢泡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