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出来赌场的贵叔没有选择再回富国荣家,他知道盗窃了如此多钱财的下场,是总有一天自己会军警抓住依法惩治,于是整日东躲西藏着过日子,可奇怪的是,几天下来,无论是新闻还是报纸都没有发出对他的通缉令,他有点诧异,不是说有钱人最计较钱的得失吗?富氏集团竟然没有这个计较。
又过了一天,当贵叔依旧身无分文游走在大街上时,被富国荣利用庞大的人脉找到,出乎意料,这董事长级别的富国荣并没有像贵叔想象一样抓他,或者是索要被盗钱物,而是让身边保镖退散而去,自己拉着贵叔去面摊吃了碗牛肉面。
面对着香喷喷的牛肉面和富国荣温暖的笑容,贵叔疑惑不解,他质问自己只是个无可救药的赌徒,一个触犯了法律的盗窃者,富国荣为什么还要这样对自己,不要以为这样自己就能有所改变,因为赌徒是无可救药的。
富国荣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是一边吃面一边告诉了他任何人都是可以改变的,因为他自己以前就特别喜欢赌钱,集团也经营全都交给儿子,都没有时间去管孙女,后来儿子儿媳意外去世,这才没有再赌钱了,只是打理集团的同时照顾小孙女。
接着,富国荣埋头吃面,贵叔看不清他的表情,这董事长只是双肩微微颤抖,他劝贵叔既然和自己一样之前没有珍惜所拥有的,那就趁现在痛改前非,改变自己,去谋求更好的生活。
当时的贵叔哭了,他曾是一名优秀的不能再优秀的军人,他曾经是分区比武冠军,可他说他现在回不去了,不仅偷了富国荣的钱,还欠了很多钱,足足二十多万夏币。富国荣则是一笑了之,说钱自己早就替他还上了,不过不是白给的,作为回报他希望贵叔可以一直留在家里,做他的管家,帮他保护孙女富浅浅。
如此,这个幡然悔悟的贵叔便一直跟随着富家,从自称仆人到自称老仆,只为回报富国荣不抛弃不放弃自己的这份恩情,如今大小姐需要保护,老爷病危又需要这次任务顺利完成,他自然是宁可豁出性命也要成为助力,绝对不能拖后腿。
“老头儿!你就别苦撑着了,你瞧瞧你那衣服,都快成姨妈巾了!”
文身男一边举着锤子追打贵叔,一边狂笑嘲讽着他,只因这数百回合打斗下来,这老仆先前因保护富浅浅留下的伤口又重新挣裂开来,将衬衣浸染出了道道血痕。
贵叔不语,他全力抑制着伤口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和过度劳累引发的持续喘息,文身男又一记重锤砸下,这老仆硬生生擦着锤边躲了过去,险些命丧锤下。
“拳怕少壮,当真不假!”
老仆粗喘着,上气不接下气,他要等的一发制人时机始终没有到来,显然文身男明白他的企图后一直控制着自己每招每式不显露任何破绽,他要的就是渐渐将贵叔耗入死局,再狠狠划上句号。
说罢,贵叔停止奔逃,显然他也再无气力奔逃,这老仆只是闭上双眼垂下双手,任凭文身男朝自己冲杀而来。
“哈哈,你这老头想通便好,你放心,只要一锤,一点都不痛苦!”
文身男似是生怕砸不死贵叔,就在即将靠近这老仆时他蹭得一下跃至半空,举着大锤朝后者脑袋便是俯冲直下,这招若是击中莫说将脑袋开瓢,即便是砸碎也不在话下。
“贵叔!!”
富浅浅绝望无助地哭喊着,她早已将这老仆看作亲人一般,又怎能忍心看着他陨落在此。
“你没死过,你怎会知道不痛苦?”
就在大锤即将触碰到老仆天灵盖时,这贵叔却突然睁开双眼,他抬起左臂向重重袭下的大锤奋力格挡而去,没有任何护具,不精通任何硬功,瞬间这老仆的一条胳膊犹如软面团被大锤砸至稀碎,骨头碎裂的声音响彻在望母江畔,且光凭一条手臂并不能完全卸去锤击带来的千钧之力,那本来要砸在天灵盖上的锤击在贵叔胳膊的抵挡下硬是偏移路线砸向其左肩,老仆纹丝未动,他不知是以怎样的魄力生生站着接下这锤,那一瞬间,就连他的双脚下也被砸出两枚深坑。
文身男惊了,他从未见过这样化解自己招式的人,明显是不想活了的人才会这样去做,或者说这是用重伤替换了死亡,而这种重伤下的人,显然也不可能再存活多久。
“你这老头是不是脑子坏了?”
文身被震惊得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他素来都是遇见一些先前装13,之后被他打得各种跪地求饶的,如同这老仆一般的人,从未见过。
“不,你不是说我找不到机会吗?我只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而已!”
贵叔笑着,紧接着这老仆只觉胸腔一热,吐出一口鲜血来。
“不玩了!当真是头脑有问题!”
文身男只觉得无比扫兴,一番酣战下来他所期盼的痛苦、恐惧、求饶竟成了如今的视死如归,他最厌恶看到的正是这些。
“你说不玩了?我还没开始呢!”
人说不惧生死之人在最后关头都能爆发出恐惧的力量,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