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岸都不容易,四周都是峭壁,最低处也有两人高,如此地形,易守难攻。”
宋昭道:“那么大一个岛,肯定有容易上岛的地方。”
总不能平地拔葱,四周都这么高吧?
要是一个小岛也就算了,但能容纳几百人的岛,绝不可能连登陆的地方没有。
马信微微颔首:“卑职明白了。”
他扭头又回去找那两个海匪,这次问的仔细,对方怕死,知无不言,甚至还自告奋勇要带他们去登岛。
如此勇敢无畏的手下,宋昭感动得马上给他们送了一百两银子,并且允诺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马信对这等轻而易举反叛的叛徒没有一点好感,偏偏殿下还跟他说什么要善待投诚者,无奈他也不好打的太凶。
对马信来说,最难的就是带兵登岛。
找登岛处不难,可要把这些上了船就容易晕的兵安全带过去却难。
是以在攻岛之前,他带着人日日做海上训练,一连半个月时间过去了,这才小心成效。
钟宜屏已然赶到了,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满心雀跃。
攻岛的时间定在第三天傍晚,马信准备趁着天色渐黑摸进岛上,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晚,宋昭拎着壶酒来找她,说是谈谈心。
两人在外头摆了张桌子,周围人群避开只剩下洪全守着,喝着喝着钟宜屏就觉察出不对劲来。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你我之间还用藏着掖着?”
“咳,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宋昭咧嘴一笑。
钟宜屏面色一红:“你什么意思?好歹我是你名义上的侧妃。”
她斜了宋昭一眼,拿起桌上杯子喝,有些心虚。
“咳,我是想说,等把那窝海匪剿灭之后,我想让你来统管。”
“都剿灭了,还管什么?”
宋昭轻咳一声:“那么大个岛,自然需要人来管。”
“你……你什么意思?”
宋昭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接下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能动手,安静的听着,可以吗?”
一般说这种话,后面要说的东西大概率是要动手的。
钟宜屏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忍住。
“你说来听听。”
宋昭凝视她片刻,颔首:“我想养一个岛的私兵。”
他头一次知道,人的眼睛居然真的可以大得像铜铃。
“你听我慢慢说……”
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宋昭说的口干舌燥,一连喝了好久口水,才听得钟宜屏道:
“所以你打算,争皇位?”
宋昭一怔:“这你不早知道?”
“我只是不知道你会想用这种手段,这不比在幽州增强势力稳妥,一旦被发现,便死路一条。”
“不错,所以我要找一个不可能被发现的地方。”
“你给我一个晚上思考。”
宋昭要夺位,她当然支持,但现在这种方式……
她觉得需要时间消化消化。
一个晚上,宋昭睡的不踏实,钟宜屏直接没睡着。
她乱七八糟想了很多,甚至有冲动跑出去找宋昭,叫他放弃这个计划。
但一想到他在朝中的处境,又犹豫了。
就算宋昭在幽州安心得发展自己的势力,等到景帝驾崩,他就会有机会吗?
钟宜屏不想承认也不行,宋昭连两成可能性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他还是要夺位,而这个过程,似乎只有一个。
那么,不管他怎么做,最后都是殊途同归。
“他之所以选择这么做,大概是明白结果既然都一样,那为什么不选个更快更直接的方式?”
钟宜屏忽然想明白了。
反正最后都是率兵夺权,那手里的资本怎么积累起来的,根本不重要。
那就让她豁出去吧!
翌日,顶着一对熊猫眼的钟宜屏喊醒了宋昭。
宋昭被她吓一跳,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也没想到她会憔悴成这样。
“你一个晚上没睡?”
她疲惫的点头,然后眼睛猛然亮起来:“我想好了,我替你去海岛上练兵!”
“那太好了!”
钟宜屏忽然攥住他领口:“我拿命跟你玩,你要是输了,我就弄死你!”
“哎!”宋昭把自己领口拯救出来,“别这么粗鲁,我又不是傻子,你既然愿意跟着我混,那我肯定要保你平安,而且你放心,这事就算被发现了,也没有大问题。”
“你说什么胡话呢!”
养私兵,不管是谁被发现了都要死。
凭什么他就是例外?
“我昨天没跟你说,是怕你不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