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赶忙上前扶她起来,“小叶子公公,快起来吧,你也泡了好些时候的水,地上冷,不能这么坐着。”
叶絮婉摆了摆手,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知道皇帝是真的要杀她,可偏偏自己还没有办法。
只能抱紧墨云铮的大腿求生了。
“殿下怎么样了?”
小喜子叹了口气,摇摇头,“虽说殿下身子康健,可到底也在水里冻了这么久,方才发起高热,烫的吓人,才服了一帖汤药下去,现在退是退下去了,只是还没醒来。”
叶絮婉看向墨云铮,这没道理啊,她都已经能好好站在这里了,墨云铮不可能会昏迷这么久。
“太医开的方子?”
“正是。”
叶絮婉微微皱起眉,她不懂药材,但是直觉告诉她不对劲,“方子拿给我看看。”
一大串药材,让她看的头疼,正要放下的时候却忽然瞄到一行,“柏子仁二钱,哪个太医写的方子?”
当着皇帝的面敢这么开药方?
小喜子凑上去看,他看不明白,可叶絮婉的神情却让他觉得这味药材一定开错了。
“是方太医开的,可是有什么问题?”
叶絮婉将手中的方子往桌上一拍,目光落到墨云铮身上,“有问题,问题大着呢,柏子仁本身可治受惊虚寒的,可也会让人睡的沉。”
难怪墨云铮能睡这么久还没起来。
“倘若不是身子不好,寻常人至多用一钱柏子仁,这里却足足翻了一倍!”
叶絮婉知道,只是因为她在穿书之前有过一小段失眠的时间,那时候老中医给她抓的就是柏子仁。
她没有超量试过,只是中草药这种东西,过了量就很容易成为杀人的利器。
“你在这里守着殿下,我去禀报陛下。”叶絮婉说着就要往外走,还没走两步就开始咳嗽,脸涨的通红。
小喜子连忙把人拦了下来,“我去就成了,小叶子公公,你应当也受了寒气,好好歇息就是。”
叶絮婉还想再说些什么,小喜子就已经拿着方子跨出去了。
她只能摇头叹了口气,蹲在墨云铮床边看着他。
墨云铮睡着之后五官都柔和了许多,也不拿那一双好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盯着人看。
就这么静静的躺在这里,整个人就显得格外无害。
叶絮婉其实不太能明白为什么墨云铮跟皇帝关系会那么恶劣。
“陛下明明是疼爱你的,要是不跟陛下对着干,也不用这么辛苦到处算计人了。”叶絮婉只觉得自己脑袋也晕晕乎乎的,她嘟囔了两句,盯着墨云铮,“折腾来折腾去,现在把自己折腾倒了就高兴了。”
她说罢站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到一旁的小凳上坐下歇息。
叶絮婉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脖子,一时间哭笑不得,她恐怕也发烧了。
小喜子不在,叶絮婉就是困的昏昏沉沉也不敢合眼。
墨云铮醒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叶絮婉靠在床尾,小鸡啄米似的,看起来困的要命。
“殿下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叶絮婉站起身,走到墨云铮床前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刚要给他倒杯水润润喉咙,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小喜子推开门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当即吓了一跳,“小叶子公公?!”
墨云铮只来得及拽她一把,叶絮婉就半个人趴在床榻上,虽说不雅观,但好歹也没撞到脑袋。
掌心处熨帖的肌肤滚烫,墨云铮当即皱起眉,“去传太医来。”
小喜子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就听见皇帝在背后说了一句去吧。
有了皇帝首肯,小喜子这才转身出了门。
“父皇怎么来了。”墨云铮撑起身子坐起来,丝毫没有要给皇帝行礼的意思。
皇帝倒也习以为常,只是一脚踏进门见叶絮婉昏迷,半个身子趴在墨云铮床榻上,还是不免皱起眉,“重用奴才可以,可是你也应当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
“儿臣倒不觉得有什么逾越之处,”墨云铮说着微微抬起眸子,“尊卑固然有别,但小叶子到底也是豁出命来救儿臣了。”
皇帝闻言脸色缓和了几分,“那是她分内之事。”
墨云铮只是扯了扯嘴角,“父皇应当也知道,小叶子救了儿臣两回。”
这回换皇帝不说话了。
父子二人面对面沉默了良久,以至于小喜子带着太医回来时,将叶絮婉带去侧殿的小榻上还小心翼翼的。
“父皇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墨云铮侧过眸子,眉眼淡然,“难不成就是来跟儿臣面对面,从儿臣脸上找出一点关于母后的影子吗?”
他从来不掩饰自己时常故意提起元后的事情。
可这般落在皇帝眼里,反而成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