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各家夫人献上寿礼,徐婉宜大开眼界,有寓意长寿的蟠桃盆景,也有鸽子血般拳头大小的艳艳红宝石,珠宝琳琅,照耀华彩满堂。
轮到武安侯府时,侍女一声唱和:“武安侯府献礼——”
现场的安静突如其来。
“黄花梨嵌螺钿福禄寿星屏风一架。”
堂上所有目光投向徐婉宜,心内叹服,这位武安侯夫人好容貌,肌肤赛雪,娇媚不俗,若春晓之花,堪称绝世。
福昌县主见徐婉宜如此绝色,眼中燃起了熊熊妒火,指尖掐进了肉里,她平生最恨比她长得美的。
徐婉宜从容淡然,走到中央,朗声道:“武安侯府祝成国公夫人福与江远,寿如月长。”
成国公夫人也不叫起,堂上更是无人敢说话,谁都知道成国公府和武安侯府的渊源。
徐婉宜敛目,安安静静地恭候,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只能维持着福身的姿势,起初只觉得麻木,后来渐渐酸疼得厉害,额上冷汗涔涔,谁看见徐婉宜的样子,都不免心生同情。
老夫人更是皱眉,这成国公夫人数年如一日的难缠。
翠微、翠缕两个见徐婉宜受此磋磨,不免心急如焚,碍于丫鬟身份只能在原地静候,不能为徐婉宜说上一句。
徐婉宜本来就身子弱,打娘胎里带来的病症,又用了长时间的伤身汤药,被成国公夫人晾在一旁已经是摇摇欲坠,面色煞白。
过了好半晌,成国公夫人仿佛才看见堂下的徐婉宜似的,“武安侯夫人怎么还没起身?免礼吧。凌波你也真是,不提醒我。”
语气却没有多少责怪,徐婉宜谢恩,在翠微翠缕的搀扶下起身望去,成国公夫人身边的侍女就是和董夫人在厢房遇见的那个。
回到座位上,堂上又是热热闹闹的,好像方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这就是权势的美妙之处,不仅能指鹿为马,还能粉饰太平。
外头有宫人捧着锦盒进来,众人翘首,徐婉宜猜测应该是大长公主的赏赐。
“大长公主赐卷草纹绿松石金如意一对。”
“臣妇谢恩。”成国公夫人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这也是她进来行的第一个全礼,一开始给江夏郡王妃行的那个礼才到一半,就被疼爱妹妹的王妃免了。
这如意是大长公主的赏赐,更是婆母对儿媳的肯定,成国公夫人接过,如意的光芒衬得她容光焕发。
董夫人凝视良久,有些怅惘,“成国公夫人真是好命。”
可不是吗,成国公内宅安宁,嫡子也已长成,资质不凡,可谓是人中龙凤,大长公主有这样优秀的孙子,对成国公夫人也满意,回望成国公夫人这半生,一帆风顺,皆是坦途。
众人正在艳羡成国公夫人,恨不得以身替之,门口又响起通传声:“三皇子到——”
众位贵女眼里闪过惊喜,或神色振奋,表现在脸上,或强压下喜悦,维持闺秀的仪态,三皇子虽说已有正妃,但侧妃仍空。
本以为来了三皇子就已经能表现皇家莫大的荣宠了。
接下来的通报才是砸得众人头晕眼花。
“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到——”
成国公夫人的宴席竟然引得诸位皇子亲自来贺,除了大皇子和牙牙学语的六皇子这是来齐了,真是羡慕不来。
徐婉宜仔细观察这些天潢贵胄,二皇子看着倒是仁德宽厚的模样,三皇子独自一人,要么是和几个兄弟关系不好,要么是自视甚高,四皇子虽然是兄长,却亦步亦趋地跟在五皇子身后,像个跟班,五皇子年纪最小,看着藏不住事。
皇子们让人呈上礼物,成国公夫人作势要谢恩,就被三皇子一马当先扶住了,“夫人这是做什么,快快免礼。”
惹得二皇子瞪了他一眼,这个弟弟什么都要争,真是碍事。
成国公夫人也就顺势起身,请龙子凤孙们入座,接着向皇子们介绍韩净嬿和靳辞盈,“这是小女嬿嬿,外孙女盈姐儿。”
靳辞盈没见过皇子,很明显有些吓到了,怯怯的。
相比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皇子们自然更在意成国公嫡女,场面不好不走,于是一视同仁地温和叫起。
韩净嬿原本就杏面桃腮,齿如编贝,一番打扮之后更是动人,三皇子见韩净嬿的眼神满是痴迷,徐婉宜虽然离得远,但看得清楚。
皇子们又见左手边的江夏郡王妃及福昌县主,这回是二皇子抢先一步,“王妃、福昌妹妹安好。”
从宗室论,江夏郡王是皇帝的堂兄,也就是诸位皇子的伯父,这一声妹妹也是理所应当。
福昌县主见了皇子们也不打怵,只是浅浅福身,算是行过礼了。
江夏郡王妃佯装责怪,“殿下面前怎么如此无礼?”
谁不知道郡王妃爱女如命,这番怪责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三皇子也只是说:“妹妹还小,王妃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