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来正院请安的月姨娘罕见地出现了,大概是受了上次老夫人一顿排暄,学得乖觉了。
翠缕一见月姨娘的穿着都僵住了,月姨娘今天一身正红,很惹人注目。
徐婉宜倒是不动声色,“月姨娘怎么穿着这身衣裳来了?”
月姨娘拈起一片衣角,娇笑道:“妾身觉得这红色稍稍老气了些,不衬妾身的年纪,可是侯爷说喜欢妾身穿红色,妾身也实在是没办法,这才穿上了。”
徐婉宜不复从前的温和从容,疾言厉色道:“侯爷喜欢就是你以下犯上、以卑犯尊的理由吗?侯爷就算说过喜欢看你穿红色,你也应该及时劝诫。”
“就凭你一个姨娘,也敢穿着正红色招摇过市,嫌侯爷事情不够多,想要让侯爷被御史参一本宠妾灭妻吗?”
接着叹了口气,“我本以为成国公府调教出来的人行事总该有些章法,谁知道你如此目中无人。先是仗着侯爷三番五次不来请安,这便也罢了,今日又穿着唯有正室才可穿的正红色,可见其心可诛。”
月姨娘没想到一向外物不萦于心的夫人发作起来这么厉害,一时间哑口无言,一张脸涨得通红,脑袋充血。
接着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就听得尖声叫道:“夫人口口声声为了侯爷好,其实就是嫉妒我得宠!”
“侯爷已经多久没有来过正院了,怕是夫人自己都数不清了!”
“如今不过是借着衣裳颜色发作我罢了,装什么圣人模样!”
翠缕没想到还有人敢对着夫人咆哮,双拳头捏得死紧。
徐婉宜自然也看到了,冲着翠缕点了点头,“既然月姨娘这么不知道上下尊卑,翠缕,你去教教她。”
人家都欺负上门来了,哪有再退让的道理?
翠缕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只手辖制住月姨娘的下巴,左右开弓,两个大耳刮子就招呼上去了。
“姨娘,得罪了。谁让你要得罪夫人呢?做人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的身份。”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月姨娘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已经结束了。
直到两颊传来热胀肿痛的感觉,月姨娘伸出手一摸,刺骨的疼。
从前在成国公府当下人时,都没有受过的耻辱,如今在徐婉宜这里领教到了。
“你!你给我等着!侯爷不会放过你的。”月姨娘撂下一句狠话,就气冲冲准备走。
徐婉宜却没打算就此放过,“月姨娘还要穿着正红招摇过市?”
翠缕、翠微已经反剪住月姨娘双手,月姨娘恼怒道:“夫人还想怎样?”
“翠微,剥去姨娘身上不合时宜的服饰。”
翠微上手就开始脱月姨娘的衣裳,香草、香叶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
月姨娘花容失色,难道自己要穿着里衣走回兰院,这还不被下人笑话死!
月姨娘想要反抗,但翠缕牢牢扣住她的手,她只能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翠微手下麻利,不一会儿,月姨娘身上的正红衣裳就落在地上,只余一身里衣。
徐婉宜点头,“这还像样,好了,月姨娘,你该回去了。可要记住今天的教训,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老夫人那边听到徐婉宜下月姨娘脸的事,并没有动怒。
反而朗笑道:“好,这才是嫡妻的风范,叫人欺负上门来,怎么能忍?”
老夫人对月姨娘的印象十分不好,“这小妖精乔张作致的,平时就不把婉宜放在眼里,要不是顾忌着成国公府,哪怕是发卖了也使得。”
这事闹得很大,月姨娘肿着一张脸,一边哭一边往回走。
靳辞盈也收到了消息,她古怪地笑起来:“好好好,没想到这素月给我这么大的惊喜。等爹爹回来了,记得把这消息递到他的跟前去,我倒要看看在爱妾和正妻之间,他选谁?”
靳渊回来就听到自己的爱妾被打得像猪头,还被强制脱了外裳的消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在他印象里的徐婉怡总是那么温婉大方的,怎么会指使丫鬟打人还做出这样侮辱人的事呢?
“侯爷,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夫人她就是嫉妒侯爷宠爱我,所以让身边的丫鬟下了死手打我。”月姨娘见靳渊来了,扯着靳渊的衣袖哭诉道,“我被打成了这副样子,可怎么伺候侯爷呀?夫人根本就没有把侯爷你放在眼里。”
“夫人还强行脱了我的衣裳,让我大白日穿着里衣回来,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月姨娘说到伤心处,掩面而泣。
月姨娘两颊肿得老高,已经不复之前的美丽,更不能看出和韩净识的相似。
靳渊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痛,不露痕迹地拂开月姨娘紧紧捏着自己衣袖的手,温声道:“我一定替你做主。”
月姨娘面上涌上狂喜,就知道侯爷是宠爱她的,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靳渊安抚地拍了拍月姨娘的手,“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夫人那给你讨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