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笑,“真是嘴硬,你这样好的口才,朕从前竟没发现。”
二皇子缩了缩脑袋,不敢说话。
皇后还想为二皇子说话,被皇帝抬手制止,“你自辩完了没有?”
二皇子恭恭敬敬地拱手,回道:“儿臣说完了,还请父皇明察。”
皇帝移开视线,眉眼淡淡,“既然你说完了,该轮到别人说了。”
“你来说。”
皇帝点的是那男子,众人视线毕集。
二皇子自认对他不薄,为了他甚至冷落了正妃,只要他承认勾引自己,自己一定会善待他的家人。
二皇子很清楚皇帝,绝不会留下这人的性命,但能为皇子而死,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不是。
想来他也是个识趣的人,至少在床榻间是识趣的。
那男子看一眼二皇子,二皇子鼓励道:“说吧,无妨,一定是有人逼迫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二皇子的眼直直往上面飘,男人点点头,二皇子喜上眉梢,果然。
“草民是被二皇子强迫的。”
二皇子志得意满的笑容僵在脸上,“你敢冤枉我?”
那男子涕泪交加,“草民怎么敢污蔑皇子,草民所言句句属实,真是二皇子强迫,说如若不从就要杀了草民全家,这才答应二皇子,乔装改扮进宫来,谁知道二皇子如此荒唐,竟然是要在宫里行那事,草民实在是吓得狠了,才让二皇子得手。”
二皇子目眦欲裂,脖颈处青筋暴起,“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勾引我,否则我怎么会在宫里和你胡来。”
皇帝横了二皇子一眼,“够了。”
二皇子噤声不敢多言。
“你说是他约你,可人是你带进宫来的,禁卫可都看见了,把朕当傻子不成,他一个白身,怎么敢污蔑皇子。”
皇帝言语间满是厌弃,其实二皇子也是个蠢笨的,不过是养在皇后名下多了几分底气。
想起之前听说二皇子为了个江南来的“美人”不理会正妃,大概就是这男人了,皇帝更是厌烦。
皇帝一锤定音,绞杀了那男人,凝视二皇子好一会儿,“你回府吧。”
二皇子劫后余生,没想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惩罚,露出庆幸的表情,退了出去。
皇后虽不明白皇帝明明是生气的,却没有发作,但这总归不是件坏事。
前头的宴在帝后相继离去之后也散去了。
徐婉宜回了重华宫,翠微奇怪道:“陛下怎么轻轻放过二皇子了?往日也没看出陛下这样爱这个儿子。”
徐婉宜也在疑惑,虽然皇帝没有发作,但在前朝对二皇子却更淡下来。
自从万寿节后,二皇子就被皇帝冷落,按理说,江南的事办得漂亮,二皇子应该受陛下看重,怎么陛下却反其道而行?
这事也只有当天在场的官眷家里知道些内情,不过她们并不敢四处宣扬皇家私隐,也就导致不清楚的人更多些。
朝中人心浮动,除了押宝五皇子的,还有人静待贵妃腹中子。
这些事都扰不到重华宫来。
徐婉宜向皇帝求恩典,“二皇子这样……皇子妃也是个可怜的,不如陛下就让他们俩和离。”
韩净嬿当初的交换条件就是和离,成国公府不会同意,皇后更不会同意,但她可不想再和二皇子生活下去了。
当初赐婚的旨意是皇帝下的,如今和离也该皇帝来。
皇帝倒是松口得快,“也好,朕这就颁一道旨让他们俩和离。”
这道旨意下去引起了轩然大波,皇帝亲自让二皇子和离,是不是放弃这个儿子的意思,没了成国公府,二皇子还能走多久?
成国公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旨意砸得眼冒金星。
成国公脸色青白,茶盏碎了一地,瓷器碎片混着茶叶淋漓。
“逆女!咱们府里真是造孽,生出这么个玩意儿来。”
成国公这样动怒也无济于事,本想韩净嬿会回到府里,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定要给她个教训,结果韩净嬿接了旨就往庵堂去,这一回竟像是大彻大悟,从此抛却凡尘了。
梁昭仪正和徐婉宜聊天,说着说着,面上现出了一丝犹豫,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斟酌半天,梁昭仪才郑重开口。
“臣妾有件事想请娘娘成全。”
徐婉宜抬眼,“你说。”
“臣妾的五皇子顽劣,担不得重任,毕生所愿唯五皇子平安康顺。因此想求娘娘进言,允五皇子出继清河王。”
清河王是闲散王爷,最好吟风弄月,女色也不亲近,一直没有孩子,五皇子前途正盛,梁昭仪却让他去给宗室当儿子。
不要说翠微,就算是徐婉宜心里也不免讶异,脸上也就带了些情绪出来。
“这是为什么?”
梁昭仪是个通透的人,看着三皇子在被皇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