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瞬间进入了白热化,逸尘身先士卒,他的剑已卷刃,身上的伤口不断淌着鲜血,却依旧如战神般勇猛,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必杀的信念,砍倒了一个又一个敌人。
身旁的战士们也个个悍不畏死,他们以血肉之躯筑起防线,与敌军拼死搏杀。
残酷的现实是无情的,不一会儿,五百人便纷纷倒下,横尸满地,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铸成了一道悲壮的人墙,暂时阻挡住了安南士兵的追击。
江朔回首,看着那满地的遗体,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孔如今已变得冰冷,他的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渗出,他再次转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
“快走!”
这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怆与决绝,带领着剩余的队伍,暂时逃离了这如炼狱般残酷的战场。
回到交州北,江朔疲惫地踏入军营,却惊讶地发现其中竟还有一众兵马,仔细一看,竟然是尤漪的太平军。
江朔看着这些女兵,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犹豫。
虽说她们在内战中实力尚可,但毕竟皆是女儿身,战场上的凶险残酷,他实不忍心让她们去面对。
这时,尤漪走上前来,轻轻贴在他的身上,缓缓闭上眼睛,语气轻柔却带着坚定地说道:
“殿下,让我帮帮你吧。让我们与你一同并肩作战,共渡此难关吧。”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恳切与期盼。
江朔感受着她的贴近,听着她的话语。
莫名的心安。
尤漪轻声安慰道:“江朔,你莫要忧心。你看,这交州南北之间隔着一条河,敌军若要经过,必然需要借助水军。”
“那安南地处内陆,没有河流,自然不精通水战。而我们有水军之利,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此战必定能赢!”
她的话语中透着坚定与自信,试图缓解江朔的忧虑。
就在这时,那安南女将军丝毫没有片刻歇息的意思,战书已然派人送到。
水战?
江朔心念一动,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他即刻派人送去战书回帖,写道:“大乾确实实力尚有待提升,如今面对贵军,自觉难以抗衡,有意愿投降……”
他转头看向尤漪,尤漪瞬间也明白了他的意图,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许。
两人心有灵犀,一场谋划已然在心中悄然展开。
女将军收到江朔的回帖后,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她轻蔑地说道:“我原以为这大乾还有几分骨气,没想到竟如此不堪,不过如此罢了!”
交州河。
江朔一声令下,兵士们便开始秘密而有序地准备起来。
他们精心筹备了十艘大船,将大量的枯枝堆积在船上,而后又浇上了充足的油。
接着,用布幕将这些易燃之物严严实实地裹住,又在外面插上了鲜明的旗帜。
除此之外,还准备了一批轻快灵活的小船,仔细地拴在大船的船尾处,以便在大船起火之时能够迅速转移人员。
今日恰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干燥的空气中不知不觉刮起了东南风。
当天夜幕降临,江朔亲自带领着一批兵士,分别登上了十条大船。
江面上,十条大船宛如巨兽般缓缓前行,其后还跟随着一列列船只,形成了一支颇具规模的船队。
船队行至江心时,兵士们齐心协力地扯满了风帆。
在东南风的吹拂下,风帆鼓胀如球,大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着江南飞速驶去。
此时,江面上波涛翻涌,船只破浪前行,溅起的水花在月色下如银珠般洒落。
船舷两侧的水波激荡,发出阵阵轰鸣声,仿佛是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了前奏。
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兵士们神情肃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
他们深知,这一战,关乎生死,关乎荣辱!
安南的将士们一听说大乾的大将来投降,个个兴奋不已,纷纷迫不及待地挤到船头,想要瞧个热闹。
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满是好奇与期待,全然没有意识到即将降临的危机……
此时,江面上,大乾的船队缓缓前行。
当离开北岸约摸二里光景时,前面十条大船突然毫无征兆地同时起火。
刹那间,火光冲天而起,仿佛要将这漆黑的夜空撕裂。
熊熊大火借着猛烈的东南风,迅速蔓延开来,风助火威,火势愈发凶猛。
那十条火船,瞬间化作了十条张牙舞爪的火龙,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势不可挡地闯进了安南军营。
原本平静的江面,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光映照得如同白昼。
安南军营里,船舰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根本来不及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