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人老成精,自然知道这个张守仁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却装了糊涂,而是对张守仁说:“张先生,阿湛这个降头的事情,就麻烦你多费心了,我这就让司机带你去阿湛那边看看,有什么需要,尽快开口。”
张守仁点了下头,从书房出去了,我挂着脸坐在那儿,一句话都没说。
“小薇啊,你也别恼,张先生这是对事不对人,你想想这段日子,还有谁进出过阿湛的房间?”老夫人慈眉善目的笑着问我。
周湛上次被阴气袭体,一直坐轮椅,他那个小别墅没有电梯,经常的司机扶着他上下的,而且马婆婆替他驱阴那次,好多人都进了周湛的卧室,谁都有机会顺手拿走个小东西。
还有前天,周湛在家里庆生,去了十几个人,虽然只有杨澜和箫良上了二楼,不过一楼的洗手间里也有周湛的物品。再者张先生如果怀疑我动了手脚,那他也很有可疑,他进出周湛的别墅次数也不少,而且他还是个资深阴阳师,真想害周湛,他最方便不过了。
怀疑张守仁不过是我说的气话,老夫人却一脸认真的点了头,或许在他们这种人心里,除了自己谁都是信不过的
,或许连马婆婆她都信不过。
说完周湛的事情,老夫人又跟我寒暄了几句,无非是问问我和周湛平时相处的怎么样,我含含糊糊的答了,意思就是我们平常算是相安无事。
吴妈来敲门,说是午饭好了,请我们下去吃饭,下楼的时候,我看的出吴妈很紧张,大约是周湛的降头也好,这次花房的事情也罢,她都偏偏是被怀疑的对象,不过我总觉得吴妈不是那种人,我还记得当初周湛很晚没回来,她的着急是实打实的,并不是在假装。
下午的时候,家里来了画像师,根据我的形容将那个中年女人画了出来,老夫人立刻吩咐拿着画像去找人,就算把澜城翻过来,也要将这个神秘的中年女人找到。
无所事事的我,就在卧室里守着昏睡中的周湛,他看起来状态很好,倒是一屋子人为他忙的团团转,我忍不住朝他挥了挥拳头,你睡的可真香,知道现在周家因为你都快乱套了吗?
周湛的嘴唇忽然张开了一条缝,一些白色的泡沫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我愣了一下,马上拿过手机将这个画面拍了下来,睡觉还流口水,哈哈,看你醒了我怎么嘲笑你。
一张拍
完,我发现周湛嘴角的泡沫变得更多了,我忍不住吐槽,又不是螃蟹,怎么还吐泡泡,随手抽了张纸巾帮他把嘴角的泡沫擦掉了。然而不多时,周湛的嘴巴里又开始冒泡,甚至鼻孔里都开始有泡沫涌出,我觉得奇怪了,流口水也不是这么个流法,难不成这和他中的降头有关?
我赶紧把周湛脸上的泡沫擦掉,轻轻掰开他的下巴,发现他的嘴里全都是这种白色的泡沫,而且这泡沫闻起来还有股甜丝丝的味道,有些像……奶油?
我感觉十分诧异,然而现在要紧的不是研究周湛吐出来的泡沫为什么会是奶油味,而是得赶紧通知老夫人,周湛的嗓子里一直不停的在往外涌这种泡沫,万一涌进鼻腔或者堵塞气管,那周湛就会在睡梦之中窒息而死的!
我马上从周湛的房间里冲了出去,没想到吴妈就守在门外,见我急匆匆的出来,马上问我怎么了。我将周湛的情况大致给她说了一下,然后让她赶紧告诉老夫人一声,找医生来给周湛清理那些泡沫。
吴妈听了急忙跑去找老夫人,而我则是转身回了卧室,开始用棉签清理周湛嘴巴里的泡沫,尽我所能的让周湛不
至于被这些泡沫堵塞呼吸。
有句话叫做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用这么阴毒的法子,窒息死亡会十分的痛苦,而且因为身体内外压的缘故,死后的样子也是很狰狞的,背后干坏事的人让大部分人都十分不齿,可笑的是大家偏偏又最怕这种人,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暗地里给你捅上一刀。
老夫人很快就来了,这次她不像之前那么镇定,眼神里尽是慌乱之色,她看过周湛之后,立刻给张守仁打了电话,思虑片刻,又给马婆婆去了个电话。
马婆婆听说周湛中了降头,立刻就说要过来看看,我心里的疑惑更重,马婆婆这次受伤不轻,之前说需要闭关修养十天,可这才几天过去,她居然不顾自己的身体,要来帮周湛解降头了。
老夫人似乎也料到了马婆婆要来,吩咐司机去接马婆婆,然后又打了个电话给医生,说了一下周湛的情况,虽然医生不会解降头,至少医生能让周湛在降头解开之前,不至于死于窒息。
马婆婆比医生来的还快,她检查了一下周湛的口腔,眉头紧紧的蹙着。
“他现在五脏六腑都在冒这种泡沫,嘴巴里溢出
来的只是一部分,这泡沫又粘又腻,不仅会堵住他的呼吸,还会让他血流不畅,当他的身体里被这种泡沫填满,心脏就跳不动了。”
我不自觉的脑补出了周湛的身体被泡沫撑爆,整个人都化为一滩浓稠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