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整个礼堂都疯狂了起来。
秦略雄如豹子一般,箭也似的冲过去,似乎想要阻止楚芊。但楚鸣放和楚鸣成也在此时冲过来,慌乱之间也无法辨别谁是谁,三人几乎是同时出手,刹那间交手了五六眨
楚氏兄弟两个人却敌不过秦略雄一个人,被震得接连退了好几步。
两人脑海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这老家伙,好强!
秦略雄不管他们,一步跨过正急匆匆往门外逃去的李昌、马勇和刘大贵等人,挥手就朝楚芊抓去:“楚姑娘,你有冤报冤,也不用让这么多人来陪葬吧?”
楚芊脸上闪过一丝讥诮,却并不躲避秦略雄的这一抓。
然而一只拳头却迎面轰过来,正轰在秦略雄手掌上。秦略雄微一愣神,见出拳的正是秦冲,不由愣了一下,叹了一声,缷去了九成九的力道,只把他推到了楚芊身边。
却听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挨千刀的,你到底打算干什么?”
却是刘氏扑过来,张手抓住楚芊的双肩,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楚芊摇头一笑,也不去管如钢爪般抓在肩上的手掌:“你还不明白吗,我在这礼堂地一声,就会‘嘣’地一下!”
她声音不大,但传入众人耳中,却足以令所有人为之而绝望:炎晶,炎晶啊,一旦引爆,足以把整个楚园炸成一个深坑;这满屋子的人,还能有活路吗?
刘氏全身一软,瘫倒在地上,就如一滩软泥。
“不,冲儿!”杜婧一张雍容的脸庞已经扭曲了,拼了命扑过来,一把就朝秦冲抓去;却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地底下,已经传来了一阵阵细微的颤抖!
刚跑到门边的李昌停了下来,失魂落魄地道:“不成了,来不及了!”
确实来不及了,但人们却并没有停下脚步,毕竟生路就在前头,谁又可能放弃呢?
他身后的马勇一下子扑在他身上,停了下来;赵大贵则扑在马勇背上,大叫道:“别挡路!”
放在平时,赵大贵是定然不敢如此对马勇大呼叫的,但现在,他还能姑了这么多吗?
大伙都往门外冲去,反而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却只有秦略雄蓦然一转身,竟是张开双手,挡在了秦冲和楚芊面前——他本打算只挡着秦冲的,但看看楚芊,叹了口气,还是把她也护在身后,也不知道他这么护着,在一千斤炎晶的大爆炸面前,到底有没有用?
杜婧则疯一般平秦冲面前,在他耳边了句什么,又把一个金灿灿的东西塞进他怀里。
秦冲一下子愣住了,连楚芊在他身侧拉他,也没有发觉。
地底下,蓦地响起了一声高亢的龙鸣!
地面如被重重敲击的鼓面,剧烈地颤抖着,浓烟混和着烈焰从地底下冲出来,把偌大的礼堂冲得七零八落,屋顶一下子就被掀开了,光线照射下来,却透不过浓烈的烟尘!
砖石、碎瓦、木屑漫飞舞,猛烈的冲击波朝四面扩散着,礼堂内响起了一阵奇怪的声浪,似乎有尖叫声、呐喊声、房屋倒塌声,但一切声音都混合起来了,于是什么也听不清了。
秦冲还在愣神,便见一股炽热的火焰如怪兽一般怒吼着,一下子把秦略雄撞飞在地:楚鸣放和楚鸣成两兄弟都挡不住这秦略雄一招,而他在这爆炸面前,也毫无躲闪之力!
不,也许是他能够躲闪的,但可惜,他根本没有任何躲闪的动作。
他就这么直挺挺的,被强烈的气焰给吞没了,没能翻起半点波浪!
然后又听到杜婧尖叫一声,两只柔软而有力的臂膀,一下子便抱了过来。
一只臂膀抱住了秦冲,另一只臂膀,却抱住了楚芊!
两人一下子倒在地上,一个温柔的身躯,牢牢地伏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挡去了绝大多数的爆炸威力;但剩余的威力也让秦冲像是被飞驰的马车撞上一般,哇地便吐了一口鲜血!
然后,他只感到全身一阵炽热,眼前无数烈焰变幻着,接着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只是在最后的一刹那,他感到又一个柔软的身躯,静静地伏到了他身上!
整个礼堂之中,包括秦冲在内,再没有一个站着的人,只看到礼堂所在已变成了一个深达丈许的土坑,那被炸翻出来的泥土却是殷红的,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而楚园其它地方也没能幸免,上千亩大的楚园内,已经没有一座完好的建筑,所有的房屋都倒塌了,所有活着的生命,全都悄无声息地躺倒地地上,鲜血汩汩地从他们身下流出来!
但更惨的是接近爆炸中心的,则连流血的机会也没有!
他们已经被烧焦了、烤糊了、炸得连一块碎片也找不到了!
一个刚刚走到后门口的女子,只有十五六岁,一身紫衣,也只来得及尖叫一声,便被爆炸的余波撞翻在地,双目紧闭,满脸苍白,也不知是死是活。
爆炸的余波甚至波及到了招星楼,吊在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