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哪里来的牛鬼蛇神?为何要来阻我的路?”
秦冲知道今晚不好过,但他也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来阻拦他,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他很是郁闷,他记得也没得罪多少人啊,怎么就众矢之的了?
满打满算,他也只得罪了试剑府、百日擂、东海漕帮、北海四大势力、左司马府和临渊侯府罢了,其中试剑府和百日擂不用考虑,他们还没那资格在太昊城出手;北海的孔家、七大帮,他自认没有在他们面前暴露,那就只应该有五家势力有可能啊。
现在怎么搞得满下的人都在追杀他似的?
侯宝嘿嘿一笑:“你不用套我的话,老夫最喜欢撕碎你这样的家伙,谁叫你长得高啊?”
话之间,他已抡起巨大的棍子,就像抱着一根通的巨柱!
但秦冲的速度竟比他还要快,轻喝一声,闪电般跃过深坑,便是一拳轰了过去!
“轰!”没有崩拳套的保护,秦冲的拳头上已是皮开肉绽,殷红的鲜血淌了出来;而那侯宝却被轰了个猝不及防,仰身便倒,那沉重的棍子反而如大山一般压了下去!
当他手忙脚乱爬起来的时候,秦冲已经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侯宝提着巨棍便追,与他接头的人可告诉过他,若不能杀死面前这少年,他们可没好日子过。而且他也坚信这少年是逃不掉的,前面还有不少人在等着他呢!
果然,秦冲刚跑出去十来丈,便听到一声厉喝:“想跑哪里去?”
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秦冲身前突然又出现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衣着打扮各异,有屠夫、有菜贩、有捕快、有学子,形形色色,却个个都至少是玉灵境!
数十人,闹哄哄的,手中的大刀、长剑、铁枪、铜锤、枷锁,林林总总的兵器,却都朝着秦冲身上招呼过来,瞬间便令他像是落入了罗地网一般,上下左右,全无去路!
秦冲却忽然取出了炙炎剑,于是他身前身后,便全都布上了一层赤红的剑网!
刚刚跑到黄宕街口的牟玉杰,眼皮忽然跳了跳,因为他发现,秦冲这一招,竟与刚才的乱影剑阵很是相像——可是他一个人、一柄剑,是怎么使出十三柄剑的效果的?
他没有过多的时间细想,因为那剑网已一出即收。
数十名刺客,每个人身前都似出现了一柄利剑,他们也分辨不出这些剑是真是幻,却都感到那剑尖上的寒气森森,侵袭得他们浑身发凉,却又似有一座大山压过来,压得他们居然连兵器都像要拿不住了,甚至忘记了格挡,任由剑尖毫无阻碍地刺在了他们胸口!
一剑,刺中三四十名刺客!
是怎么做到的,秦冲自己其实也不知道,他只感觉,刚才他其实是很害怕的,那一剑只是情急之下施展出来的,刺出去之前他其实并没有仔细想过;但在刺出去的时候,他脑海里却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感悟,仿佛他手中的炙炎剑,已如春火燎原一般,刹那间由一柄剑化作了数十柄,而且每一柄都不是幻影,而是真实存在的!
这似乎是基于剑之规则,创出来的一种新的剑式,虽很繁芜,却又很是干脆简便。
只是可惜,秦冲现在并没有时间来细细吸收那种感悟,不然,他觉得他一定会收获巨大。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冲出去,他已能感觉到身后追兵在飞速接近:牟玉杰、乱影十三剑、撕巨猿侯宝,都已追上来了,而刚刚被他击倒的刺客们,则也在慢慢爬起来!
秦冲脚下一踏,一道残影浮现,电一般地掠了出去。
迎面吹来刺骨的寒风,空飘落冰凉的雪花,已近除夕,太昊城一片寒冷,秦冲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似乎觉得,他好像不是奔跑在大街上,而是跑进了一片血影之中!
秦冲蓦然住脚,便见眼前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方正国字脸的精壮大汉,腰肢挺得如剑一般笔直;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两人都是锦衣华服、气派非凡,站在黄宕街口,宛如神仙眷侣一般!
秦冲只觉得一股股热血直往头顶涌来,嘴唇在刹那间变得干燥无比,声音也嘶哑了。
“爹娘……”
“孽障果然是孽障!”那精壮大汉却突然厉喝一声,手提着一柄紫色的长剑,一剑刺来!
雍容的女子没有动手,只是轻蹙起秀眉:“你就不要反抗了……”
秦冲果然就没有反抗,似乎是因甫见爹娘而震惊了,忘记了反抗;亦可是听爹娘的话,不想反抗;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看到连爹娘也要杀他,悲哀得已不能反抗……
但不管他怎么想,那柄紫色的长剑却已实实在在地刺到了他胸前!
眼看剑尖就要刺进他胸口,精壮大汉和雍容女子脸上,都闪过了一丝得意之色!
秦冲突然一振手腕,炙炎剑笔直地刺了出去,刺到半途却忽然一分为三,其中一道正与那紫色长剑的剑尖碰在一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