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条玄湮寒蝰,虽然是刚刚从山洞里冲出来,却像早就看到了秦冲一般,笔直地冲向雪银杉,粗壮的身躯“啪”地缠住树干,大嘴一张,森森獠牙,雪银杉便蒙了一层寒霜!
秦冲眉头一皱,身子一歪就翻下树去,一回头却看到一只跟豹子差不多大的松鼠,被寒霜蛇毒笼罩了,满脸惊愕地冰封在树上,连随风舞动的一根根毛发都清晰可见!
他心里泛起一丝愧疚,殃及池鱼了;却又忍不住有一丝骇然,这松鼠也是上等玄兽,居然也挡不住这寒毒,一下子就成了一座冰雕,看来这条玄湮寒蝰,很不简单啊!
落下地来,也看到了这条寒蝰的真面目:比起此时正躲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刚才那一条,它要大了一圈,足有二十来丈长,两个秦冲加起来也没能它的身躯粗壮,盘在那儿就像一座山;它的身上披着一层细密的鳞甲,头顶冒着两个的突起,竟似快要化蛟了一般!
也许它已不能再称作“寒蝰”,而应该叫做寒蛟了。
品阶上,它也不再是下等妖兵,而是相当于一劫散仙的下等妖将!
大嘴一张,这寒蛟轰隆隆起话来:“该死的人类子,谁叫你来到方丈山的!”
妖兽在修炼到上等妖兵之后,就可以渡过化形劫,开始朝人类转化。这化形劫不但能化去鳞羽,还能化去妖兽喉咙里的横骨,让它们能开口话——是像人类一样的开口话,而不是像青龙一样,青龙是不会话的,它只能与秦冲做灵魂上的交流。
这寒蛟已经是下等妖将,渡过了化形劫,能开口话了,却得并不清晰,含含混混的,声音又大,像打雷一样,秦冲也听得不是很清楚,要回想一阵才知道它到底在些什么。
他微微一笑:“我来不来方丈山,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一定守护着材地宝,你的这个同伴让我的同伴中毒了,你把那材地宝交出来,我转身就走,你看怎么样?”
寒蛟眸子里透出一丝讥笑:“它是我儿子,本座很高兴,它居然能让你的同伴中毒!”
“看来你是不想商量了!”秦冲一挽袖子,捏紧双拳,“还是要用拳头来讲话啊!”
“拳头?”寒蛟冷哼一声,“纳命吧!”
巨大的身躯猛然一伸,就像在山洞前搭起了一座弯弯的虹桥,一嘴便咬了过来!
它的儿子,那条玄湮寒蝰也嘶吼着,似是找到了机会,刷一下便冲过来了。
秦冲冷冷一笑,后退半步,坐步、蹋肩,双掌一握,便是一拳冲出:“碎岳!”
与“碎海”一式不一样,这一式“碎岳”只有一招,却像之前的霸拳差不多,可以从不同角度、以不同方法打出去,而且由于没有换气这个法,他可以接连不断地打出几十拳!
一拳便打在寒蛟的额头上,打得它身形一挫;秦冲不等它反应,接连又是五六拳打出去,每打一拳,便让寒蛟身子一缩,五六拳后,它已被生生打回了山洞口!
寒蛟嘶吼着,玄湮寒蝰更是已缠到秦冲身上,两条阴寒无比的毒蛇都在吐着浓浓的寒毒,整个洞口前弥漫着一层浓郁的黑雾,甚至连坚实无比的山壁,也给冻出了巨大的深坑!
如此浓烈的寒毒,就算一个火人来了,恐怕也会被冻成冰雕,秦冲却似没受到半点影响,仍然长身卓立在洞口前,也不顾缠在他身上的玄湮毒蝰,只是朝着寒蛟一拳一拳地打过去!
寒蛟早已不出话来了,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它何曾想到,秦冲居然这么生猛!
玄湮寒蝰已朝他身上咬了三次,却连他身上的衣裳都咬不破——这是当然的,那可是仙器,玄湮寒蟒只是下等妖兵,还没有那么锋利的牙口,能咬得动仙器战衣。
而且就算玄湮寒蝰能咬得破战衣,恐怕也咬不进秦冲身体里去,秦冲是入过魔的,他的身体乃是魔躯,甚至就连秦冲自己,也不知道一身肌肉到底有多坚硬!
但这几口咬下来,却也咬得秦冲心头火起,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那股寒气,太不好受了!
这就像一个有着浓浓口臭的人,老是在他鼻子面前哈气一般,伤害不大,却太恶心人了!
他一把便抓住玄湮毒蝰的脖子,呼的一拳,打得它倒翻了一个跟斗,重重摔落在洞口前,正与寒蛟摔在一起:寒蛟身下淌出了汩汩的鲜血,早已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了!
五六拳轰下来,就算一座山,恐怕也得被秦冲轰碎了,何况这条寒蛟呢?
玄湮毒蝰灯笼似的双眼里,出现了三分迷茫、七分悲凉,还有十分恐惧!
秦冲却没想过要放过它,将身一跃,又是重重一拳,轰了过去!
然后,他便满意地收起两条妖兽的尸体:搞定了。
一头钻进山洞里,一股臭味扑鼻而来。这是正常的,妖兽嘛,总是不讲卫生的。
秦冲在山洞里闪电般穿行着,很快便来到了洞子最深处,这儿有一块巨大的石头,通体莹白色,像一块万年寒冰;石头旁有一株草,在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