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有位看不出年龄的美貌妇人,正弯着腰,专心至致地收拾她的卧房。
案上一角,瑞兽正袅袅地轻喷幽香,窗边玉色纱帘随风轻摆,光影浮动,暗香流淌,给人以一种如梦似幻的美妙感受。
此时此刻的令狐子清,却完全没有那个闲情雅致来欣赏,他沉色问道:“那些事,他们所说的那些事,究竟是真是假?”
那位美妇人的手骤然一颤,她轻叹一口气,停下了手上的活儿。当她抬起头来时,面上却十分淡定,“你终日里都在听些什么呢?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可信不得。”
令狐子清冷哼一声,说道:“可是有人说,有个男子与我长得极像!”
美妇人云淡风轻地笑笑,“这世上的人那么多,有一两人与你相像也是极正常的事。”
令狐子清补充道:“他姓燕。”
美妇人身形微顿,她并不接话,却假装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继续着手上的活儿。
她的反应被令狐子清尽收眼底,他心知这事恐怕假不了。他感到一阵无法言说的郁郁之气,半晌,他无可奈何地问道:“你就不能给我一句实话吗?”
美妇人目光闪烁,她顾左右而言他,“子清,你太会胡思乱想了,要不我还是趁早帮你和若芸把亲事订下来,让你们尽快成个家?你就不会有闲心去管那些个没影的事了。”
令狐子清哪能不知道她扯这些的目的,他冷笑道:“哼,你说那些做什么,那个姓燕的
,你当真不知情?为何族中人都说你…说我也姓燕?!”
美女人骇然失色,“子清!你胡说什么呢?”
令狐子清不依不饶地追问,“你就不能跟我说实话吗。”
美妇人讪讪地一笑,“子清,那些事是你父王不让我说的,因为你根本就不需要知道…”
听到她这种时候竟然还有脸搬出了过逝多年的父王来作挡箭牌,令狐子清顿时就怒了,“若是我杀了那个姓燕的呢?”
美妇人没有想到这令狐子清非但没有从前那样,一搬出父王就乖乖地按她说的去做,反而暴怒不已,她心虚地劝道:“子清,你何必做这样的事呢?”
令狐子清苦笑道:“我就不知道,你对于我的父亲,或者说是对于我,究竟是什么样的看法?”
美妇人满脸为难,但依然沉默不语。
“你真的是被逼无奈才嫁了我的父王吗?”令狐子清一脸沉痛地问道。
“子清,你问的那些事,我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不过,你的父王若是听到,那必定会将造谣者严惩不贷!”美妇人病急乱投医,再次搬出了令狐澈。
令狐子清却忽然笑了,美妇人脸上惊惧不已。
“既然如此,我这便去杀了那姓燕的,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说我们什么。”令狐子清作势要离开。
“子清,别去!”美妇人急了,上前拖住了他的手,哀求着。
“那你便告诉我实情。”令狐子清心中已经知道这是怎么一回
事,但是他更想听到自己的母亲亲口承认。
美妇人似在犹豫,她纠结了一番,似作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只不过,话到了出口的时候,临时又发生了变化,“实情?你才多大,去人修中间那太过于危险!我不放心你去!”
“呵---既然如此,你我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令狐子清不再停留,转身离开。
“子清,子清!”任她再如何呼唤,令狐子清也只当没有听到。
胡雅,也就是令狐子清的母亲,失神地坐在窗边。那些数百年前的往,终究还是藏不住了吗?
那一年山花开得正灿烂,刚刚化形不久的她,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却被订下了婚约,而对象则是狐王之三子,被称为狐三太子的令狐澈。
若是说别人倒也还好,那个性冷寞,他们见过数面,根本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胡雅自忖,这位狐三太子显然是不待见她的。再一想到,往后还要与他日夜相处,只觉得有些郁卒,她便想到山谷外去踏春。
走着走着,便出了那座本就不大的扶风山。
她发现这里居然有一群青年人修,无一例外都是俊美男子,而最最英俊的还要数领头那一人。胡雅听到别你称呼他为“燕大哥”。
若单论容貌,胡雅自然是觉得那位冷冰冰的狐三太子更为出色,但是这位姓燕的人修与他全然不同,他笑起来的模样特别温暖。所以她不知不觉地就跟着燕博超到了他所住的
那处农家小院。
胡雅确实没有想到,他们这些修士所住的地方居然会如此…简陋!他简直一无所有,可是为什么他还能笑得这么灿烂?
胡雅从来没有住过这样的破屋,若是说令狐澈,那就更加了。虽然狐族大不如前,但是狐族祖祖辈辈所传下来的天材地宝不计其数,他们所住的屋舍更是考究。但是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