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不理。何况这事情还是牵扯到静姐弟弟的。
紫夜眉心拧起,俊朗的脸部线条被绷紧,“你真要如此坚持。”
我点头,对自己的选择没有半分犹豫。不过我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紫夜的心中一定有另一个跟要救下那孩子不一样的目的。
“紫夜,你刚才会跟我说这件事,不就是想让我答应的嘛,既然我答应了,你又在担心什么?”我此时完全心平气和,甚至还有些在劝说紫夜的意思。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的安危,那枉死牢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只要一听这个名字,我也知道那是个什么所在。相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让你去?”紫夜单挑起一侧眼尾,“你不怕我会害你?我可是连你的记忆都敢抹掉的人。”
我扑哧一声笑了,“紫夜,你是想说让我提防你吗?”
紫夜表情顿时僵硬,“我不是这个意思。”
“从刚才在院子里跟你说那些话开始我就已经选择相信你了。”
“你抹掉我的记忆确实让我心里很难过,但是我并不断算将他归结为仇恨。我还不至于以怨报德。”
“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你跟我提起静姐的弟弟,其实并不是想要我去救他,而是想让我去枉死牢,至于救不救他,不过就是一个附带的事情,你并没有将这件事散在你的计划中。”
“所以你还是要去?”紫夜的站起身来向前走过两步,然后转身与我居高临下的对视。
我依旧点头,“要去。就算这是你计划中的一个小安排,我也要去,因为这是我要做的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你的小事是我的大事,我的
大事,是你的小事,这句话看起来冲突,但是只要将两件事全部做完的话,也就没有什么冲突之说,都是需要完成的一个任务罢了。
“紫夜,关于你的计划,你如果不想说,我就不问,但是既然你跟我说了这个孩子,那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救他。”
“既然你知道他在计划中无关紧要,你觉得你这样做与你会有什么好处?”
我坦诚回答:“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紫夜还在强调重点,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重点要跟他说了。
我梗着脖子,仰视他,“我要去。”
“……”紫夜被我的倔强震惊一下,沉默半晌后最终还是在我的坚持中败下来,语气僵硬道,“我不知道告诉你这件事是对还是错。”
哪里有那么多对错可分辨,都是为了一个目的用的手段而已,只是你的手段我不讨厌,我的手段你还没有看见而已。
我低下头看着紫夜脚下落着一片阴影的地面,心中纷乱的像是十二月漫天飞舞的雪花,毫无章法,毫无头绪,毫无气势。
有的只是一种对雪过之后,会出现在天地间的景物无所是从的迷茫。
答应是一回事,真正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说在答应紫夜的时候我的心是坚定的,那么在真正站在这枉死牢门口时,我的心就是悲壮的。
我还以为枉死牢既然被称之为“牢”,就是像是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那样,高墙冷院,阴沉的地下室和被粗木切割成一块一块的窄小笼子。所以我怎么也不会将它跟一座城联系到一起。
但是事实就是我真的出现在了一座城池门口。
从枉海归客酒楼后的一扇门进去,先是经过一道漆黑,之后白光闪过,我们就出现在了一片戈壁中。
大风从戈壁滩上狠狠刮过,空中风声鬼哭狼嚎,被夹在风中的各路细沙吹刮得我脸上皮肉,像是被细小的刀子划破了一般生疼。
要不是紫夜及时用结界将我护住,我觉得单是那大风,就够我顶一阵子的。
他将我抱在身边,尽量减少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我们在风沙中举步维艰。
紫夜在这里面法术
被控制,除了结界用不出其他更强大的抵抗性法术,所以他护我的办法只能是将高大的身躯绷紧,让我贴在他的身上。
我隔着胸膛隔着风声,竟然听到了他强有力的心跳。
他就像是一座硬生生立在沙漠戈壁中的大山,目的就是为了护住我到达那刻着“枉死牢”三个字的城门口。
在那戈壁的边缘,“枉死牢”巨大的城门楼耸立在漫天的黄沙中。两扇城门远看像是两个巨人的脸,近了才看出来,那是由很多的人脸拼凑在一起堆积起来的一扇门。
人脸经过沙漠风沙千百年的吹拂,有的已经完全成了干尸,一层干皮包裹在骨架上;有的是刚刚叠上去的,血还没有流干,滴答滴答的红色液体在风中被吹上天,跟着黄沙一起高飞,不知道最后会落到哪里。
紫夜跟我站在那巨大的城门下,仰视着,我感觉在体积上而言,我们简直就像是形同蝼蚁。
而现在,我这只小蝼蚁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