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次来,不是为了明天的事情。
“今晚殿下也许还回来,您已经昏迷了这么久了,难保殿下不会过来看您一眼,我知道,凡人的心思都是柔软的,尤其是女人,听不得男人的软话……”
“有话直说。”
拐弯抹角最后给我一刀,这种感觉不次于凌迟。
反正我们也不是什么朋友,你也不可能待见我,对待自己不待见的人,就不要想那么多措辞了,一点用都没有。
慕雪楠愣了愣,回头在院中扫了一眼。
刚刚还在“盘根错结”的肉体此时已经全部消失了,只有各个房间中的剪影能看出来,他们只不过是转换了阵地,并没有就此停歇。
慕雪楠没有说话,忽然抬手在我的肩膀上点了一下,我整个身子都麻了。
“小殿下莫怕,我只是觉得口头保证,难敌心头温存,所以,在明日之前,您还是不要动的好。”
好,你说不要动,我就不动,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点我的穴道。
心都死了的人,一般是不会再相信什么甜言蜜语的。
不过我不得不说一句,慕雪楠比当初的蔓罗要厉害。
蔓罗骗我的时候只是跟我讲故事,让我相信她跟子桑暝之间有染,但是她的故事太过空洞,只是说了一些儿女情长,还没有证据。
而慕雪楠则不同,她不仅仅有“声音”为证据,而且每一句话都是直戳我的软肋,让我从心里知道我与她的不同。
夜幕渐渐降临,青青给我端来的粥,我也就只是喝了一口,之后青青再怎么喂我,我都吃不下了。
剩下大半碗都在桌子上,很快便凝结成了一坨。
老师说过,血液凝
结之后也是那样的一坨,熬成汤都不会化开,那是最软弱的坚强。
看起来很可笑是不是,一对反义词竟然用在一起。
起初我也不懂,直到现在,我似乎明白了。
软弱的坚强不是单一的一种形容词,而是说的一种心境和一种感悟。
用软弱的性子,撑起一个坚强的结果。
这对那个软弱的人来说就像是堕入阿鼻,难过程度无以复加。
也是因为软弱,这个人就只能这样忍着。
迷迷糊糊中,我的眼皮开始犯沉,有点困了。
睡吧。到了时间自然会有人叫我的。
而且我现在也不用怕慕雪楠再来杀我了。
因为只要我逃走,只要说一句对我看管不严,她有的是办法让我在外面“死于非命”,那比在这里死于意外要高明的多。
正在我昏昏沉沉的时候,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熟悉的气息再一次席卷我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
我瞬间清醒了。
只是刚刚还惺忪睁开的眼睛,立刻闭紧了。
床边的被子陷下去一块,子桑暝坐到了我的身边。
一只冰凉的手在我脸上覆盖下来,一寸寸摸过我的皮肤。
“你怎么还不醒?”
子桑暝幽幽说了一句。
我醒了做什么?听你们之间的悄悄话,还是看你们亲密?
眼眶里有泪水要流出来,但是眼皮上就像是有一个结界一样,滚烫的温度就在眼皮上,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来。
慕雪楠还真是一个细心的人。
细心的可怕。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被子桑暝看出任何端倪。
我也不知道子桑暝在我的身边坐了多久,只觉得我这样平躺着身子,脖子都有些痛了,房门外才再一次被人敲响。
“殿下,时候不早了,你也该歇息了。”
子桑暝浅浅的嗯了一声,像是平常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说的那一声一样,甚至表情比那时候更温柔也说不定。
很快,子桑暝站了起来,一步步离开,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
进来的时候走了六步到我床边,出去的时候走了五步,已经到了门外。
我这才睁开眼睛。
门关上的一刹那,这在眼皮上的结界瞬间消失,泪水像是被我自己烧开了,划过眼角,半张脸都滚烫。
子桑暝,很久以后,你会想起我吗?
身体动不了,喉咙发不出声音,我这次哭得无比压抑。
即便如此,我也是哭得没有察觉到慕雨什么时候钻了进来。
她还是那一身红衣,脸上已经清理过了,或者说应该是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很是清秀的一个女孩子俏生生站在我床边。
只是她这一站正好背着光,就显得她的脸格外阴森严肃。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就不能有点出息!”
慕雨还是一张嘴就教训我,像是一个家长教训孩子。
我带着眼泪苦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