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碰上了,不到一分钟,那将我力量封住的咒印,也随着这一层光雾的消失,立刻解除了。
子桑暝果然还是不会对我下重印,而神魂封印对封印我的力量来说刚刚好,看来这是上天安排的,这场战争,我注定不会身在事外。
离开大冥王殿,我立刻再用阴书换了一身行头,考虑到子桑暝对我的了解,只是
换一张脸,就算是凭身形他也能认出我,我直接换了一副男人的身体。之后疾驰一天一夜,在第二天,冥界大军刚刚在鬼谷周围驻扎之时赶上来了。
这个时间对我来说正合适,大家行军劳顿,刚到这里的第一天肯定是要休息整队,而冥界大军足有几十万人,想要混进去,很简单——只要身上没有子桑炽的气息,并且表明自己在冥界的一个身份,基本就可以得到认可。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尽量让我看起来跟大家一样很是疲惫,进了大营,没走出一百米,果然被一个穿着铠甲的战士叫住了问道:“喂,你,站住,干什么的?”
看他肩膀上的军衔还是个百夫长,心口上还有一块看起来不错的护心镜,只是似乎尺码有些不对,戴在他这雄壮的身体上有些小了。这里应该就是他管辖的地方了,有陌生人闯入立刻能发现,他整个官当的也算是很称职,不过在这军队里,我也不能表现的太过谦卑,否则以后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嗯?我怎么会对军队这么熟悉?即便是关于罗刹的记忆,我好像也没有在军队里待过吧……嘶,头怎么突然这么疼。
我皱了皱眉,赶紧把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压下去,悠哉地转了个身,走到他的身边站定,道:“我是饕餮将军的副官,来查看各营情况。”
在这个地方想要站住脚让人不敢随便上自己身边查,报出饕餮的名字绝对是最保险的,因为冥界的恃强凌弱,如果跟强者没有实质性的关系,没人有敢说自己是他身边的人,不然这整个冥界估计都是子桑暝的亲戚。而且报出饕餮而不是子桑暝,这样比较合理,即便是被发现了,大不了就是在饕餮那边坦白一下身份。
果然,百夫长听到了饕餮二字,摆在脸上的傲慢立刻换成了疑惑,开始在我身边打量,而我就这样站着任由他仔细打量,半晌,百夫长没有看到破绽,又感受了一下我身上的气息,也没有子桑炽的气息,就算是心里有疑惑也只得放下。
正巧百夫长身边的传令官来报,桥姬要开始点兵了。
百夫长对那传令官嗯了一声,对我道:“这位小将,既然是听从饕餮将军指令直接办事,下次来时最好提前说一声,免得出了误会。”
我冷哼,对他的提醒完全没有感受到“好心”。不管是在阳间还是在阴间,这种官僚主义的事情上下五千年没有断过,皇帝出游,提前告诉所有要经过地方的地方官,这些地方立刻就没有了什么偷盗抢劫强压百姓之事,我如果要巡逻,提前告诉你我要在什么时候来了,你这边是不是还要准备个欢迎仪式,然后张灯结彩?我也就看不到你拿了下属的护身物件放在自己心口,让自己下属穿一身单衣准备上阵迎敌吧?
百夫长去了集结的地方,那个小传令官本来应该回营,我将他叫住,“喂,传令的。”
传令兵回头看了我一眼,因为百夫长都叫我一声“小将”,他自然也不敢造次,点头哈腰应承一句,“小将军有什么事?”
我从阴书中幻出一件贴身护心镜,扔到他手上,“这个给你,穿在里面,别再让人抢了去。”
像他这种传令兵在冥界几乎算是最低等级,随便一个战士都能杀了他,所以护心镜对他们来说极其重要,不过也是这人命不好,就那一块救命的东西还被自己的百夫长给抢了去,这不是摆明了要他在这场战争中送命嘛。
战争中死伤是难免的,但是无谓的死伤还是能免则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