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古雪侨满怀期待的目光落在宿浅尘的身上时,她那挂在唇上的偷笑不由得僵住了。
只见宿浅尘只是静默地看着高台上发生的一切,俊秀的面庞如同一汪死水一般,连一点涟漪都没有。
怎么可能!
“晓尘师弟,你怎么,怎么都没反应?”古雪侨仔细地盯着宿浅尘,恨不得将他拆开来看个明白。
他不是跟凝慕关系很好吗?为什么会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古师姐希望我有什么反应?”宿浅尘蓦地扭头,直看向古雪侨那虚伪的嘴脸,漆黑的眼一片清冷。
古雪侨尴尬又局促的笑了笑,“我,我只是
觉得你与凝慕少爷关系好,应该……”
宿浅尘直接打断她的话,“所有古学姐是希望我露出痛苦难过的表情是么?”
“没,没有,晓尘师弟说笑了。”古雪侨白了脸,哪里还敢再看宿浅尘,不甘地垂下了眼,心里窝火的直呕。
本是想要看宿浅尘笑话,结果却反被怼的心里直呕血。
高台上,凝慕的筋脉尽断,瘫软的四肢如同烂泥一般,可下面的一众弟子却看得热血沸腾,不断高喊着“继续!继续!”
“娘亲,这些人疯了不成?就真的这么恨凝慕?”
宿浅尘转回身,轻轻松开已经攥出血痕的手,听着那震
耳欲聋的呐喊声,眼角扫过那一张张兴奋到几近扭曲的脸,心下了然,看样子,不是他们恨,而是他们不得不恨。
同样在高台上的马梓里也没想到宿浅尘竟全程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当触及到古雪侨那埋怨的眼时,心虚地撇开了目光,见凝慕已然剩下了半条命,便让秋上风和蓝裕琳停了手。
一场闹剧草草收尾。
宿浅尘随着众弟子往回走时,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拿出了一颗丹药,塞进了团团的怀里。
“跟上那些抬着凝慕的人,想办法将这丹药给他服下。”刚刚她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凝慕的伤势,刀伤烙痕,失血
过多,筋脉尽断……眼下这丹药虽不能救命,却足以保命。
团团抱进怀里对它来说好像球一样大小的丹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吱”地一声蹿下了宿浅尘的肩膀,趁着弟子们拖拽凝慕时,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凝慕的怀里。
宿浅尘并没有回到禁地,而是跟着弟子们一起去了食堂。
一如既往地,那些弟子们并不待见她,排挤和讥讽声依旧不绝于耳。
宿浅尘也不在意,打了一份饭菜之后便找了个角落里坐下,闻着面前饭菜里那若有似无的香味,又看向那些吃得正欢的弟子们,唇角轻轻地抿了抿,果然与她想的
一样。
深夜十分,门派内异常安静。
宿浅尘独自躺在破旧的木屋内浅眠,忽听闻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她蓦地翻身坐起,银针与指缝之间冒着寒光。
如此时间能找到这里的,绝非是路过。
那人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走了进来,桃桃直飞扑向了那人的脸面,伸出爪子就开始挠。
“胆敢半夜扒我娘亲的房门,活拧歪了是吧?”
那人疼得闷声痛喘,几次不稳差点摔倒在地,然饶是如此,却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宿浅尘狐疑拧眉,点燃屋内烛台,当烛光将那人照亮,不由得皱眉,“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