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路迷迷糊糊地被宿浅尘拎回到了凌华夫人的院子,打开房门的同时,被扔向了里屋的软塌上。
那人惊得一愣,正常来说抓到他,不是应该扔进牢房里么?就算不是牢房,最次也要是个什么刑房吧?可是现在怎么将他扔床上来了?
抬眼,正好看见宿浅尘在关门,那人就毛躁了,唔唔唔地在软塌上挣扎了起来。
难道真是赶他烧香佛爷都掉腚?
他怕是真不会碰上什么寻人阳气的女鬼了吧?
宿浅尘凝聚出灵法,将整间院子封闭在其中之后,才上前几步,拔掉了那人身上的银针。
那人没想到自己突然又能说话了,当即口不择言地道,“你这妖精,究竟想要做什么?是要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还是边杀边奸?”
宿浅尘,“……”
那人似是又觉得哪里不对,摇了摇头又道,“不管你想要怎么杀怎么奸,老子都宁死不从,你识相的就赶紧放了老子,若是耽误了老子的正事,老子一定……”
“一定如何?”宿浅尘挑眉。
那人愣了愣,想要说不放过她,可通过刚刚残酷的事实证明,他貌似,大概,好像,可能打不过她
,若以名节什么的吓唬她,他又悲哀地发现,瞅现在这情形,好像她也不咋在乎那种东西。
一瞬间,那人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这妖精究竟是什么变的?
如此的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你走吧。”蓦地,宿浅尘道。
那人下意识地道,“你不松开我,我怎么走?”
宿浅尘再次上前,拔掉了他身上的另外几根银针,将银针收回袖中,才又道,“离开这里,离开筑,不要再管这里的事情。”
终于得到自由的那人,还没来得及高兴,便是愣住了。
他愣愣地看着宿浅尘,想要说什么,可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这个站在面前的女人很熟悉……
仔细的想了想,他忽然又是一愣。
银,银针!
“你,你是……小,小白脸?”不过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却好像用尽了那人所有的力气,说完了之后,便是直勾勾地盯着宿浅尘看着,他害怕她点头,却又更害怕她摇头。
屋内,忽然就安静了。
……
屋子外面。
虫皇在几名弟子的陪伴下,远在凌华夫人院子的不远处。
“你们确定,刚刚在禁园真的
发现了异常?”
几名弟子连连点头,“弟子敢以性命担保,禁园的天真的凭空下起了雪,不过转瞬就消失了,只是凌华夫人就在禁园外不远处,弟子们实在是不方便仔细搜查……”
虫皇拧了拧眉。
禁园的建立,一直是凌华所反对的,因为她根本不屑当上界的走狗,也不愿与上界合作,也可以说,他与凌华之间的间隙,并非是伶韵,而是禁园。
只是凌华虽然反对,但当他建立起禁园之后,凌华虽对他更加的冷漠,但也从不会干涉禁园的事情,眼下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出现在禁园附近?
“虫皇,可要弟子们现在去叫醒凌华夫人?”其中一个弟子提议。
虫皇摇了摇头,“无需。”
若是先前没有伶韵闹出的那番事情还好,现在他若是再去打扰,岂不是更加让凌华厌恶于他?
似是想到了什么,虫皇又道,“再过不久便是伶韵的生辰,你们一定要好好准备,对了,记得通知凌华去为伶韵庆生辰。”
弟子们愣了愣,“虫皇,凌华夫人……”
伶韵美人虽说是凌华夫人的亲妹妹,可毕竟嫁进来是个妾侍,哪里有妾侍大肆操办生辰
的?再者,就算妾侍庆生辰,虫皇又为何要在明知凌华夫人看不上伶韵美人的前提下,特意叮嘱让凌华夫人前往?
“让你们办就去办!”虫皇怒斥一声。
饶是弟子们满肚的狐疑,也只能顺从地点了点头。
虫皇眯了眯眼睛,再次抬眼朝着远处的院子望了去,夜的深沉,不但藏住了那些弟子狐疑的脸,更是连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阴狠之色都一并隐藏得让人无法发现。
……
屋内。
不知道过了多久,宿浅尘才淡声道,“安庭,离开这里。”
她也真的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安庭,三年前所有的一切还是那样的历历在目,他就那样在她的眼前消失了,还有他们……
这三年,她背负着所有的仇恨,不知喜,没有怒,虽然再次见到他是真的好,可她早就已经做好了一个人负重前行的打算。
没有牵绊,便不会有失去。
若是这条路,注定要一路艰辛,充满荆棘,那么她愿意一个人抗下所有,她不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