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悦菱只觉得面颊又热又疼。
虽然司冥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现在的举动却跟亲自抬手往她的脸上抽巴掌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
为什么她所预料的事情全都没有发生不说,现在的司冥反倒是眼里又全都是那个贱人的身影了!
“皇后娘娘的脸怎么这么红?可是热了?”容隐不动声色地道。
“哎呦,怎么又白了?可是又冷了?”安庭紧接着又道。
金悦菱知道,这个时候若是她失态,只会让自己更加的难堪,强撑起了一抹笑容,忽视掉安庭和容隐那幸灾乐祸的笑容,主动走向了司冥。
“臣妾听闻陛下的意思,似是想要回宫,既回宫还是早些的好,若是晚了,只怕路上会不安全才是。”金悦菱善解人意地道,将所有嫉妒到疯狂的滋味,全都压在了心底。
司冥点了点头,“嗯,确实是不能晚。”
当然,他所谓的不能晚,并不是担心夜路,而是就在刚刚安庭与他说了一番话,而他必须要赶在申时抵达皇宫,不然只怕是要错过那个重要的消息。
金悦菱见司冥并没有冷落她,松了口气的又道,“今儿个是弗缒妹妹亲妹妹的大婚,应该是走不开的,
不如让本宫亲自送陛下出去吧。”
司冥静默了片刻,再次转头看向宿浅尘,“你就那么忙么?”
“垮嚓——!”
是众人下巴砸在地上的声音。
所有人看着那撒娇成瘾,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帝王,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最主要的是!
众人看了看司冥那在阳光下俊美无双的脸庞,又瞅了瞅宿浅尘现在那张虽谈不上丑的天下无双,但怎么着也算是不忍直视的脸蛋,越看越是觉得要命。
跟另一边那雍容华贵,千娇媚的皇后比起来,这弗缒简直是没有一丁点的可比性,可怎么这乾元王朝的皇帝就如此的目不斜视,满眼宠溺了?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韩孀霖的脸色更是难看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本来当初决定送这个野种进宫,不过只是为了稳住乾元王朝而已,但是现在看来,这个野种却是愈发的得宠和尊贵了。
不过就是一个野种而已,她怎么配!
“过几日我便回去。”宿浅尘回答的倒是淡然。
司冥似是无奈,更似是包容地叹了口气,转身跟着金悦菱朝着南方部落的正门走了去。
刚巧此时,迎接新娘的上官君千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
了正门。
而同一时间,被喜婆搀扶着的弗歆,也是盖着红盖头的从歆园的方向走了过来。
穿着大红喜服的上官君千本笑意盎然的脸,在看见司冥的瞬间便是僵硬住了。
他并不是没有见过司冥,只是曾经均是在战场上遇见,每次都是遥遥相望,所以当眼下司冥那张美到毫无瑕疵的面庞,一经清晰地显露在他的眼前时,他是震惊的,但更多的则是卑微的。
上官君千一直对自己的脸很是满意,不然他也不可能光是靠着这张脸,便能够在弗缒和弗歆两姐妹之间如鱼得水。
但是现在,和司冥的那张脸比起来,就算他曾经的那张脸还是在的,也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就更不要说现在那早已因鞭痕而破了相的脸了。
“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些跟在上官君千周围的外族人,纷纷跪在了地上。
这一刻,上官君千才终于发现,跟面前这个男人相比,他就算是如何的往上攀爬,都注定了如同尘埃一般的卑微和渺小。
“放肆,见了陛下为何不下跪?”金悦菱冷眼看向上官君千。
上官君千至此,才恍然回神,赶紧慌慌张张地跪在了地上,“
给陛下请安。”
司冥居高临下地看着上官君千,长长的睫毛半垂着蓝眸,让人不知其想。
上官君千这才想起,司冥是知道他跟弗缒曾经的事情的,因为就在弗缒进宫前,他曾经亲眼看见,司冥就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弗缒跪在了他的面前,恳请他带着她远走高飞。
这一刻,上官君千总算是找回了一些的自尊。
而他也等着司冥主动与他开口,当然,不管司冥是客气的让他起身,还是冷漠的怒斥,都会让他倍感荣耀。
因为他现在的宠妃,是他曾经所弃之敝履的存在。
然而!
就在上官君千还在设想着要如何面对司冥一会的问话时,只听耳边忽然想起了一阵阵的惊呼声。
上官君千诧异地抬起头,就看见原本朝着他走来的司冥,竟是又转回了身朝着宿浅尘走了回去。
站定在宿浅尘的面前,司冥则是有些无赖地笑了,“我又想你了。”
宿浅尘的黑眸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