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挣扎了良久，霍绮还是选择放下了手中的笔。
强行记下的那几位数字，她不确定是否正确，如果因为填错了一个数字就让她的成绩作废，这得不偿失。
不过看到前面史岩面前的白纸上只有十五位数字后，霍绮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疯狂跳动的心脏也逐渐平息下来。
她赢了。
霍绮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史岩这边，并未发现陈默几乎是与她同时放下笔。
“结果已经出来了。”
左寒霄的声音适时响起，随后那些被隔绝在教室外的声音渐渐出现，就像是潜水员渐渐浮上水面，声音从模糊低沉到逐渐清晰通透。
“陈默，等下去财务处领你的奖励，午休。”
说罢，左寒霄看了一眼陈默，转身离去。
“谁？陈默？”
霍绮怀疑自己听错了，微微一愣后，就率先起身拿着自己写下的数字来到陈默这边，对着陈默写下的数字进行核对。
“比我多了一位？”
霍绮愣愣看着摆在一起的两张纸。
只多了一位，她如果能再多记住一位，她和陈默就是平手，如果多记住两位，她就是第一名。
只差了两位数……
她后悔自己不够果断，对自己不够狠心，不然也不至于输给陈默。
陈默很厉害，比她多记住了一位数，可她就是不甘心，她不想输！和奖励无关，她想赢！
霍绮的眼眶渐渐泛红，盯着陈默桌上的两张纸，久久不语。
这让陈默有些后悔，如果自己把所有数字都写下来，让霍绮看清两人的差距，或许她反而不会这么不甘心。
“午休了，我先去吃饭了。”
丢下一句，陈默前往食堂，他已经不是因为得了第一名就会高兴的忘乎所以的年纪了。
相较之下，他更想知道左寒霄到底想干什么。
精神念师的超然存在注定了他们与普通人乃至是低阶武者之间交往极少。
何况左寒霄还是一位4级巅峰的精神念师，距离5级精神念师只差一步之遥。
左寒霄不会无缘无故拿出两百一十五万的奖励来进行一场毫无意义的记忆力测试。
精神念师的精神力很强，从这一点，陈默能够排除左寒霄得了神经病的可能性。
“阿嚏~”
校医室外，左寒霄没由来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校长，你进来之前就不能敲敲门吗？”
汪菲坐在办公桌前，嗦着泡面，头也没回的问道。
“我如果真的想看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用进来也能知道。”
左寒霄没好气的瞥了汪菲一眼，继续道：“那个叫陈默的学生，他在你这里做过心理测试吧？”
“唔。”汪菲嚼着泡面，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
“你对他是什么评价？”
“唔唔唔。”汪菲埋着脑袋嗦面，闲着的手指着桌上的一个册子，意思是自己看。
左寒霄也不介意，用仅剩的左手拿起册子，运转精神念力翻看着上面的内容。
“理智、谨慎……危险？”
前面两个左寒霄倒是能够理解，在记忆力测试中，陈默的确是这样表现的。
可最后汪菲总结的危险，从何而来？
危险这个词，与理智、谨慎这两个词是互相矛盾的。
经过两天的观察，左寒霄并未在陈默的身上感知到对周围人的恶意，哪怕是面对说他是神经病的王涛，陈默也能心平气和，整体上感觉就像是懒得和一群小孩子一般见识。
左寒霄想了想，开口道：“汪校医，你觉得陈默很危险的理由可以说说吗？”
心理学不是他的强项，哪怕他现在的精神念力比汪菲强，也无法以此揣摩陈默的所有想法。
这时汪菲已经将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喝下，擦掉嘴上的汤水后开始解释。
“陈默在一个月前找到我，希望我给他做心理评估，起因是他怀疑自己存在第二个人格。”
“在我对他进行心理评估以及测试的过程中，他疏远了身边的所有人。”
“我的第一层分析是他担心第二个人格会伤害到身边的人，第二层分析是，他自己模拟过最坏的情况，第二个人格占据主导，他或许会在第二个人即将威胁到身边的人时终结自己的生命，在那之前疏远身边的亲友，他死后这些人或许就不会过度伤心。”
“那这和你觉得他危险有关系吗？”
“要不校长你来分析？”
“咳咳，我就随口问问，你继续。”
“从这两层来看，他是一个非常重情义的人，为了保护身边的人不被他怀疑的第二个人格伤害，他不会在乎周围的人怎么看他，就算是被称作神经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