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别墅里,一家三口在沙发上坐着,彼此相默无言,茶桌上,放着一张诊断书,白色的纸张上印满了行行黑字,显得那么刺眼。
良久,王霞打破了沉默,&34;南南,你真的想好了吗?不用担心爸妈的负担。&34;
白念南笑了笑,看了眼诊断书,很是释然“想好了,已经晚期了,治不好的,剩下的这十年,我啊,就想快快乐乐的地度过,不要让我再受那些痛苦了。&34;
王霞沉默了,她怎么会不知道治不好,她只是自己骗自己,心里还在有一丝侥幸罢了。
&34;不行,你必须去我舍不得你。&34;白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生来。那个白氏集团雷厉风行的总裁落泪了。
白念南抱住了白焘&34;爸,怎么哭了啊?那么大个人了,哭哭啼啼地算什么?&34;白念南轻声责备,她的眼中也染上了泪花。
&34;不。南南,我不要你走,不要。”白焘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女儿,泪流满面。
白焘是个女儿控,天知道他王霞生了个女儿的时候也有多开心,她给了白念南无限的宠爱,白念南想要什么,他就会给她买什么。王霞当时还担心白念而会被他宠坏,事实证明,她白担心了。
白念南从小就聪明懂事,学习也好,深受大家喜爱,她们也很少为白念南的操心。可是高一的那个假期,给她们带来了一个极坏的消息,白念南患癌了,还是晚期。白念南整整昏迷了三天,白寿焘昼夜不离,连公司也不管了就守在自己的女儿身旁。白念南是在昏迷,但她还有意识,就是无法睁眼话。她听到白焘的哭泣,听到了白焘每天照顾自己的声音,还有每晚给她讲的故事。她很想说一句&34;爸爸,休息一下吧,可她做不到。
当得知白念南患癌晚期的那一刻,白焘的内心崩溃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无力感占据了他的内心,在这里,也不是雷厉风行的总裁,不是一句话就可以定人去留的老板,他只是一个将要失去女儿的普通父亲。
白念南拍着白焘的后背,轻声安慰&34;没关系的,还有十年呢。”说完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王霞。
王霞擦了擦眼角的泪滴,把白焘拉回了房间。白念南也默默了自己的房间,无力地靠在床上,看着床头柜上的安眠药。鬼知道她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说不在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白念南自从看到了诊断书,内心抑郁了两周,每天都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自从在网上看到了那条&34;人生短暂,快快乐乐挺好。&34;后,她就想开了,是啊,既然要走了,又干嘛在走之前再难过一次呢?想通了这点,她就开朗了很多现在都开始安慰白焘了。
白焘哭了好一阵,才缓了过来,五霞抚着白焘的背。&34;行了,这个大人了,姑娘都没像你这样,姑娘说她不想受那些痛苦,就顺着她吧。与其让她痛苦地在病床上度过余生,倒也不如她就这样快乐地生活。&34;
白焘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收拾好情绪后,他就去上班了,他为了白念南已经近一个月没有管公司了,临走时,还回头向白念南的房间望了眼。
白念南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34;叮咚&34;手机微信的消息提示音格外刺耳,打开手机,是她的好朋友夏予晴发来了的。
&34;南南,明天开学不考试了,直接分文理换班,你选文还是理?&34;
&34;那我肯定学理啊,我可不想在背知识点上花大量时间。&34;
&34;也是,你理科那么好。&34;
“那你选哪个啊?&34;
&34;我也选理,我文科不好。&34;
&34;选文选理你的分大差不差,反正都很低。&34;白念南无情嘲讽。
&34;白!念!南!我生气了!&34;
&34;哦。&34;
白念南不冷不谈的一句&34;哦&34;让手机屏幕前的夏予晴气得差点吐血。
白念南出了房间,&34;妈,我出去买点东西。&34;
王霞从房间中探出头&34;买啥去啊?”
白念南一边穿鞋一边回复&34;明天开学,我去买点文具。对了,我选理科了。&34;
王霞没有什么反应&34;你喜欢就好,去吧,注意安全。&34;
&34;知道了,妈。&34;
白念南出了门,去了那个她经常的文具店,买了一些自己用的笔和本就想回家了,路过过家门口的花园,她情不自禁地躺在了花海中央。
这里的花园是白焘送给她的,这里种植着南屿市所有种类的花,每一株都是她爸爸买来的最好的那一株。白念南很喜欢在这里躺着,头顶是明媚的阳光,身旁是浓郁的花香,这里就是她的天堂。待着待着,她有些乏了,竟是在这片花丛中茫茫睡去了。
她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