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康王府。
“可恶!”
司徒泽看完手里的密报,恼恨地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挥落在地,如此还不解恨,手中的密报被他撕得粉碎。
这人的命到底硬到什么程度,毒都毒不死他,坠落湍急的河水也能化险为夷,再想到之前的坠崖,更久远的匈奴战场,司徒泽双目赤红。
到底怎样才能杀了司徒裕,除去他这个心头大患。
江州到京城的这段路程,是难得的机会,司徒泽绝对不能浪费。
自己思忖不出良策,他只能进宫去向司徒傲天求助。
“父皇,绝对不能让皇叔活着回京,江州一行,让他的声望更上一层,现在民间都流传着一句谚语,晋王在,天启安,黎民百姓笑开颜,天下只知晋王,不知父皇,这样的人再留下去,必是一个大患啊!”
司徒傲天闻言嗤笑一声,眼神讥诮地看着司徒泽问道:
“朕可是记得很清楚,之前就跟你说过,晋王难杀,没有万全必成之策,不能轻易动手,可你信誓旦旦地跟朕保证,你会想法子杀了晋王,怎么,你的法子没用?”
这番冷嘲热讽,让司徒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有些恼羞成怒,但又不敢对自己的父皇发火,只得隐忍性子,继续劝说道:
“父皇,这个时候您就不要笑话儿臣了,儿臣知道自己太过天真,冒进,小瞧了晋王的能力,但回京之路是最好的机会,咱们不能错过啊!”
对于这给予厚望的儿子,司徒傲天也是十分的无奈,看着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
“泽儿啊!你用暗招都无用,明招就更没法要了他的命,先不说他身边的那四个暗卫,单单他自己,也无人是他的对手,当初南疆国师打了他两掌,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坠崖都能安然无恙,你觉得他会那么容易就被杀了吗?”
这些道理司徒泽不是不懂,只是他不甘心啊!只要司徒裕活一天,他的心就煎熬一天,只要他死了,自己才能安稳。
“那怎么办?就那么看着他的声势越来越大,大到有一天威胁到父皇您吗?”
司徒傲天又叹了口气,提醒道:
“泽儿,既然是人,那就不可能是无敌的,总有弱点,咱们要做的是寻找到晋王的软肋,只要找到,想要杀了他那就容易多了。”
软肋?
不知为何,司徒泽脑子里闪过苏离的影子,那个女人会是他的软肋吗?
只是苏离的尸身已经被埋葬了,那她的游魂可还在?
若是在……
司徒泽摇了摇头,他忽然很不想让苏离成为司徒裕的软肋,更不想利用她来对付司徒裕。
“泽儿,你可是知道晋王的软肋?”
见司徒泽神色不对,司徒傲天往前倾了倾身子,紧盯着他问道。
“儿臣不知。”
司徒泽低下头,不敢跟司徒傲天的眼神对视。
哪有做父亲的不了解自己儿子的,一看司徒泽这模样,就知道他在撒谎,司徒傲天十分的不解,自己儿子一直都想致晋王于死地,为何知道他有软肋却不说?
不过司徒傲天却没有逼问,司徒泽若是不说,逼也是逼不出来的,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有想开的那一天,能有什么比杀了晋王还重要的,挥手让他退下。
从御书房里出来,司徒裕失魂落魄,他有些诧异自己在面对父皇的询问时,他竟然选择了隐瞒,这可跟他以往不一样,只要能杀了晋王,不管是什么他都不在乎,如今怎的就因为苏离那个女人的游魂就开始犹犹豫豫起来,太不像他自己了。
因为思绪繁乱,司徒泽走着走着,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一处偏殿,这地方几乎无人居住,荒草杂乱,大白天也是阴沉沉的,暗道一声晦气,便转身要往回走,但没想到拐角处突然跑过来一人,就那么直直地撞在他的身上,那人吓得赶紧跪地求饶。
“康王殿下饶命,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身为最受宠的皇子,在这皇宫里除了皇上还有他的母妃,没人敢冒犯他,此刻被人撞得险些摔倒,司徒泽脸色阴沉沉,在看清撞倒他的人是谁时,更是觉得晦气。
此人名叫司徒昊,按理说也应该算是皇子,不过他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生母,之后就将他送给别的嫔妃抚养,可谁养谁倒霉,不是生病,就是遭遇意外,被监天司断定为不祥之人。
司徒傲天就下令将他丢到偏殿,随意地派了些太监宫女照顾。
皇宫乃是捧高踩低之处,一个不受宠甚至被放弃的皇子,怎么可能过得好,太监宫女别说照顾了,甚至连饭都不给他吃。
原以为这司徒昊会活不过三岁,可这人也是个命硬的,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很好,只是一直等到六岁才开口说话,不过说出的话却是吓人,他说这皇宫里到处飘着鬼,有吊死的,有淹死的,还有被人给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