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觉得他们会比子虚道长聪明吗?”阿宁问道。
云海摇头说道:“不是他们太自负,是他们的敌人太狡诈。”
阿宁看着缓缓举起刀的陆景廷,她的笑意染上了嘲讽。
元宝总结道:“是他们太自负了。”
陆景廷将准备好的火油浇在身首异处的尸体上,再撒在房间里的每一处。他喜气洋洋的出了客房,不久后一只燃烧着的箭钉在了油汪汪的地板上,火苗腾地一下就席卷了整个房间。
“外面烧起来了,”阿宁率先站起身,她看了一眼大火中一动不动的尸体,转身说道:“我们得离开了。”
这一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晏城百姓如何也料想不到,在晏城屹立千年的铺子竟然因为一场大火轰然倒塌。
不打烊的烧毁对百姓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大家都忘了去理会那家大火肆虐的客栈。
有心思清明的人,他们从震惊中回过神后第一反应是马上往城门口跑。
不是官府毁了不打烊,是这座城被不打烊摒弃了!
没了不打烊镇守的城池,那才是世间最危险最可怕的地方!
大火烧了一整夜,就连朝阳都是从火光中升起。如今晏城乱作一团,无知的孩童甚至都不知道父母的惊慌恐惧是何缘故。
阿宁伸了个懒腰,她往后一靠依着树干闭上眼睛睡着了。敖宸低头看了看树下,无声叹了口气,认命的继续放哨。
慕清越倚着树干坐在地上,他们现在位于山顶处,看十里外的晏城可谓是尽收眼底。他的左边是陆景非,右边是云海,两个人都是靠着慕清越的肩在睡觉。
云海毫无征兆的睁开眼身体坐直,慕清越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到,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先安抚陆景非。
“做噩梦了?”确认陆景非没事后,慕清越才转过头轻声问云海。
云海转头看慕清越,他乱糟糟的脑子因为慕清越的话清醒不少。云海抹了一把脸,长长吐了一口气后又靠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云海才低声说道:“我还是想不明白那个子虚道长的目的是什么。”
慕清越觉得好笑,他建议道:“不如你直接问阿宁,他显然已经知道了。”
云海摆摆手说道:“我问也没用,她说已经告诉我答案就不会再给我多解释,她没那个耐心。”
慕清越却觉得云海对阿宁的误解有点儿深,在他看来,阿宁其实还是很好说话的。
“不过他说他已经告诉你了,那肯定是告诉你了,只是你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慕清越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地道,按照他的说法,云海是有多傻才听不懂阿宁的话。
云海却没觉得慕清越的话是羞辱,他更觉得他的话是说到了点上,所以一定是他没有理解阿宁的话。
抱着这个想法,云海把昨天和阿宁说的几句话讲给了慕清越听。嗯,万一慕清越能领会阿宁的深思呢!
慕清越想了想才问道:“所以子虚道长到底是什么身份?”
云海犹豫一下才说道:“这个我不方便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他不是人就行了。”
听了半天的陆景非实在忍不住,他出声说道:“那个子虚道长是千家飞升成仙的老祖宗,对吧?”
云海不说话了,他垮着脸看着两个并不吃惊的家伙,他很想扒开这两个家伙的脑壳瞧瞧,看看是不是真的和普罗大众的脑子不一样。
陆景非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后才懒洋洋的说道:“阿宁说的杂种单纯是字面意思,他不是在骂人。什么是杂种,非同类结合生下的后代都叫杂种。千玲珑是人,她的夫君就不是人。以千家人的尿性,除了他们飞升成仙的老祖宗,他们会把谁放眼里?”
云海不甘心的问道:“那你怎么猜到子虚道长就是千玲珑的夫君?”
陆景非笑着说道:“除了那个人,千家还有谁能让阿宁有兴趣试探?”
云海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陆景非接着说道:“阿宁亲口承认我的情况在好转,而这就是子虚道长的目的。”
云海一脸懵,陆景非提醒道:“我俩也算同病相怜,毕竟我俩的魂都碎的好似饺子馅儿。”
“喔——原来是这样呀!”
搞了半天,原来他们想从陆景非身上探究他魂体损伤愈合的办法呀。
树上的阿宁突然跳了下来,把大家吓了一跳。
“怎么样?”
成伯见到阿宁,他马上现身应道:“十分顺利,他们没有发现,阿数还在盯着。”
阿宁对这个结果满意之余还有些失望,不过那不重要。她交代成伯搭帐篷架锅灶,自己上了树又睡去了。
陆景非帮着成伯忙活,顺便向他打听城里的情况。陆景非从成伯口中得知,原本留在不打烊的狐妖已经被陆景正带走了,而晏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