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看着袖子上湿哒哒的一片,她没好气的白了陆景非一眼,“你觉得你这毛病,像捡回来的吗?”
陆景非强行辩解:“我平时不爱哭的。”
阿宁默默翻了个白眼,不过她嘴上却说:“嗯,我相信。”
慕清越知道陆景非跟着阿宁走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而且他现在也没时间担心。
“大晚上不睡觉,你盯着尸体发什么呆。”
慕清越的思绪被打断,他抬头就看到阿宁正伸着手给他递包子。嗅着食物的香气,慕清越发觉自己饿了。
“那个洪县令交代了吗?”阿宁问他。
慕清越摇摇头,他快速将包子吃完,然后说道:“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做的事情全是陆景阳指使的,他之所以对陆景阳言听计从,是因为陆景阳拿他儿孙的性命要挟他。”
“你打算让谁来主持这里的大局?”
慕清越不解的看向阿宁,阿宁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陆景非。
之前想事情太入神,慕清越没注意到陆景非也在。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哭过了,不过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慕清越没有问陆景非,他问阿宁:“我们是不是急着离开?”
阿宁点点头说道:“清风送来消息,碧波湖那边有急事,我们得尽快赶过去。”
陆景非不确定的问阿宁:“如果我选陆景阳呢?”
阿宁不以为然的回道:“那些人我来安排,你把陆景阳安排明白就行了。”
有了阿宁的支持,陆景非也就没了后顾之忧,他说道:“洪县令的事情必须处理妥当。”
阿宁直接应道:“没问题。”
慕清越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他什么也没有问。
阿宁拽着慕清越往外走,她边走边说:“你先吃点儿东西,一会儿还得再审那个洪县令。”
慕清越边吃馄饨面,边看着阿宁一本正经的忽悠几位大人,什么余毒未清会有生命危险,什么一粒药丸睡上几日就能安然无恙。
不知道是阿宁的身份太具迷惑性,还是这些人太惜命,他们纷纷掏钱买下阿宁手里的药丸子,然后迫不及待跑回各自的房间躺到床上再吞下药丸。
等他们都走了,慕清越才问:“那药真的能清毒?”
“反正对他们没什么坏处。”阿宁把一个圆滚滚的小元宝放在慕清越面前,她大方的说道:“作为你不揭穿我的奖励。”
这个小元宝也就蚕豆大小,通体雕着精美繁复的花纹,这东西与其说是钱,其实更像一件把玩的物件儿。不过它很新,说不定是谁半路上看到刚买的。
慕清越将小胖元宝拿在手里看了会儿,别说,他还真喜欢。
两个人去牢里的时候,陆景阳已经收拾干净,他和陆景非并排坐着,从相貌上来说,两个人还是有些相仿之处的。
“天也不早了,我们明天还得赶路,”阿宁边坐下边说道:“有话我就直说了,听说陆景凡主动请旨来查这里的蹊跷事,过两天应该就到了。”
陆景阳下意识看向陆景非,他可没说陆景凡会来!
阿宁边剥手里的花生边说道:“我还听说,李家姑娘的案子又查出了新线索。”
“李小姐的事情真的和我没关系!”洪县令因为太焦急,他的声音都尖细刺耳起来。
“有没有关系,陆景凡自己会判断。”阿宁突然抬头看向他,她很认真的问他:“你听说过陆景凡审问军中细作的手段吗?”
被她一提醒,洪县令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阿宁继续剥花生,她漫不经心的说道:“千无忌他们是主犯,给他们行了个方便的你只能是帮凶。但正因为有你这个帮凶,事情才能按照他们的计划发展下去。虽然律法可能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他陆景凡可以。”
洪县令下意识的喊道:“九殿下不会的,九殿下不是那种滥杀之人!”
阿宁被他的话逗乐了,她嘲讽意味十足的说道:“你竟然会觉得一个毫不犹豫下令斩杀五万敌军俘虏的将军,他不是一个滥杀之人。”
不管原因如何,陆景凡下令斩杀五万敌军俘虏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当年十皇子大婚时,洪县令亲眼见过一身杀气的九殿下,那时他就明白了,九殿下已经不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他是一个会杀人又善于杀人的掌权者。
洪县令已经预想到自己的下场,不想死的他果断的向陆景非求救:“十九殿下,求求您救救我!九殿下最听您的话,只要您开口,九殿下一定会饶我一命的!”
陆景非转过头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先杀了他。
见陆景非毫无反应,洪县令又转向阿宁,他哀求道:“宁老板,求求您救救我!只要您肯救我,您要什么我都给您!”
阿宁玩味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