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峦看海棠依然不自然,他也就配合的转回头继续盯着法阵里的兰花草看,过了一会儿后他轻声说道:“不管用哪种方法,身体都是要受到伤害。”
海棠被他的话勾起了火气,她刚想发泄几句,就听青峦又说:“与其指望别人不抢你的东西,不如提高自己的实力,让有贼心的人永远没有抢你东西的机会。”
法阵中的银甲兵还在大声咒骂着,海棠回头看向他们,因为有法阵在的缘故,她看不清他们的身影,但她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磅礴的力量。
海棠看向好像听不见骂声的青峦,她好奇的问他:“你这么做,不怕他们出来之后报复你吗?”
青峦看着缓慢绽放的花苞,漫不经心的说道:“我没打算让他们出来。”
来都来了,哪还有再走的道理。
反正都不走了,奉献自己成全他人也挺好的,既帮慕清越解了毒疗了伤,也帮秦朗渡了天劫成了百花谷谷主,一举两得,多好。
慕清越的伤势在转好,被抓走的陆景非正被一只巨大的鸟爪子按在石柱上。
他感觉自己的肺和灵魂都快要爆炸了,他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那种撕裂的疼让他怀疑自己灵魂里什么重要又熟悉珍惜的东西正在被抽离。
巨大又尖锐的鸟喙要将头骨啄穿,陆景非想躲闪,但他根本做不到,他不想死,更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
陆景非睁大眼睛,不甘心又无能为力的盯着巨鸟的喙越来越近,他只能被动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不知道阿越的伤严不严重,不知道阿宁……
“阿宁?”
陆景非一度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看到阿宁身着一袭颜色诡异的红衣从天而降,手里握着一把修长的刀,这刀好像很眼熟。
阿宁的突然出现让八十一位守阵仙尊一齐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只残暴的神凤鸟首级就落在了突然闯进法阵的人手里。
不对,不止是首级,就连一只爪子也被一刀斩了下来!
阿宁丢下鸟头,扶起猛咳的陆景非,边替他拍背顺气,边检查他还有没有其他的伤。
陆景非攥着阿宁的手腕,艰难的开口:“阿……咳咳……阿越咳咳……”
“秦朗在帮他疗伤,两个时辰后就会没事,你还好吗?”
“宝,宝哥……”
阿宁目光一扫就找到了元宝,“我去扶他过来。”
神凤鸟的首足很快又长了出来,但刚才它吃了大亏,整只鸟更狂躁了,又是扇着翅膀扑腾又是仰着脖子嚎叫,阿宁被它闹得,很烦!
元宝被十几枚镇妖钉死死钉在石柱上,他每一个伤口流出的血都是黑的。
阿宁手一挥将钉子拔了出来,扛着人一闪就到了陆景非身边。
她把元宝平放在陆景非身边,她问:“还能动吗?”
陆景非说不出话,但他还是费力的点了点头。
阿宁没有拆穿强撑的他,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香囊,直接用牙在一角上咬出一个小口。
她对陆景非说:“把里面的花粉撒在他的伤口上。”
陆景非手抖的抬都费劲,阿宁将香囊放在他的手里,陆景非虚握着香囊,嗅到熟悉的香味,他眼眶一热,泪涌了出来。
“阿宁,小夭走了,我感觉到了,他们拿走了小夭……”
阿宁打断他的话:“他们抽走的是如影随形里面的血。”
陆景非泪眼婆娑的愣愣看着阿宁,“你,没有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阿宁握住陆景非的手,用他那条相对干净些的袖子擦了擦他眼里的泪,她轻笑着说:“我可是不夜城的小城主。”
眼中的水汽被拭去,陆景非这才看清楚阿宁脸上已经干涸的点点血迹,还有她的衣服,她没有换衣服,是浅色的衣服被血完全浸透。
陆景非盯着一层层晕开的血色,他无意识的喃喃:“阿宁,阿宁……”
阿宁以为他这是被吓得,她探身上前抱住陆景非,拍了拍他的背,温声说道:“别怕,闭上眼睛,我很快就回来。”
陆景非想回抱她,他颤抖的胳膊还没抬起来,阿宁已经抽身而成站了起来,她一招手,八十一把上等仙剑朝她飞了过来。
“入位。”
阿宁一声令下,八十一把仙剑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快速寻找到自己的位置,只在片刻间,陆景非和元宝就身处一个剑阵之中。
狂暴的神凤鸟高扬着巨大的翅膀朝阿宁拍来,阿宁不慌不忙,提刀直面迎了上去。
陆景非想看阿宁如何应对神凤鸟,旁边虚弱的咳嗽声提醒了他,他赶紧收回思绪,颤抖着手将香囊里的花粉撒在元宝汩汩冒血的伤口上。
“这家伙是疯了吗,不用任何灵力就要跟神凤正面对抗!”一位黑发紫衣的仙尊惊呼。
一位白发白衣的仙尊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