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到谁了?”男子问。
梧桐眼珠子都不转一下,沉声道:“你。”
“唉……”白刃年纪不大,端着碗药在门口徘徊,迟迟不肯进去。
“梧桐姐姐,要不你行行好,告诉我那姑娘是谁,我直接找她去吧。”
女子素净的面庞毫无波澜,显然听过太多遍,已到了懒得答话的地步。
“唉呀!”
这下他更急了,这主子平日里都算好相与,只要认真做事其他不用愁。
可大抵久病缠身的人都是如此,一旦病症反扑便喜怒无常,送碗药进去都能要他半条命。
“你做什么呢?”
听见这道女声,白刃收住不受控的脚步,面上现出喜色,“夫人来了!”
他忙上前道,“主子的药煎好了,正要送进去。”
见他这殷勤样,侯夫人就知道是谢谨闻又闹脾气。
“给我吧。”
“是是是!”白刃高兴地递过去,庆幸总算逃过一劫。
梧桐为侯夫人推开门,在男子一脸喜色中开口:“这回不算,下回还是你。”
白刃哀嚎:“梧桐姐姐……”
明明已近暮春,谢谨闻的屋子依旧熏得很暖,叫身体康健之人反而生出不适。
侯夫人将药碗放置束腰月牙桌上,倏然一阵凉风拂面而过。
“怎还开着窗呢?”
她走上前,作势要合上那扇虚掩的梨花木窗。
“姨母,别……”
就算谢谨闻不出声,侯夫人也会收住动作。
听水轩伺候的人都很仔细,这扇窗之所以没关,是因为窗台缝隙中不知名的种子生了根,一从嫩枝俏生生卡在那儿。
侯夫人盯着那一处,神情古怪得,像是那日谢谨闻忽然提出,要单独审姜念。
她扶窗回头,见那病中之人竟急得坐了起来。
她好像知道,这病该怎么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