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长记性,姑娘罚我吧。”
“是得罚你,”姜念佯装凶狠,“那这样吧,往后三日我用点心,你去分给守门的人,自己不许吃。”
点心是碧桃的命门,姜府受苛待吃不起,如今待遇上来了,她身上早添了不止二两肉。
碧桃又想哭了,“姑娘,要不你还是打我吧。”
姜念气得拍她小臂,“瞧你那点出息!”
听水轩有人欢喜有人悲,许明安浑浑噩噩回了东苑,小妹上来扯他衣角时,他似乎才真切地双脚踩在了地上。
方才与人那点亲近,虚晃若南柯一梦。
“大哥,怎么去了这么久呀?”
采萍看不清他的神色,却也知道他去了大半个时辰。
对着一家子人,许明安收拾好心情,仍旧是最懂事的长子模样。
“姑娘有些事,叫我帮了个忙。”
他的父亲许二康忙道:“得帮啊,这姑娘帮了咱们这么多,别说小忙,当牛做马也应该!”
许二康没读过书光会种地,说出的话便糙了些。
采萍忙补道:“安哥儿如今最要紧的事还是赶考,可别叫府上琐事绊住了。”
“是是是,”许二康也反应过来,“你若中了进士,咱许家可就风光了!到时候,让你娘好好物色个媳妇给你!”
在质朴的庄稼人父亲眼中,读书是为出人头地,出人头地后最要紧的是娶媳妇,过热闹日子。
许明安从未驳斥过什么,只是今日他心乱了。
他借口散心,终于在晚膳前,通向内院必经的路旁,见到了传闻中的谢太傅。
那人身形高大,如雪天里一株笔挺的青松;氅衣自肩颈处倾斜而下,灰鼠毛领之上一张面孔深邃英挺,眉眼间冷峻难掩。
许明安只来得及瞥一眼便慌忙转身,脑中剩一个念头盘旋。
那就是配得上姜念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