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槿之用眼尾扫了一眼谢清淮:“你来干嘛?”可真真是阴魂不散。
谢清淮直起身:“吃饭。”
“你吃饭就吃饭,找我们做什么?”
“我找夏夏吃饭,不行吗?”谢清淮视线落在被陈槿之牵着的那只手上,眸光微暗。
陈槿之真想呵他一脸,“当然不行。”
“谢清淮!”
沈矜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拉住,她低声喝了一句。
“要点脸。”陈槿之咬牙切齿将谢清淮的手扯开,后者顺势把他牵着沈矜的那只手也扯开了。
谢清淮搭着陈槿之的肩,阻止了陈槿之再次往沈矜那边靠。
他不能碰,当然也不能让陈槿之碰。
谢清淮扬眉:“跟你学的。”
沈矜拿着包跟上两人的脚步,她越来越看不懂谢清淮了,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要不是后续工作还有对接,她真想把他全网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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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谢清淮跟陈槿之坐在对面,两人跟较劲儿似的,一直给她献殷勤。
她疑惑看了眼陈槿之,他怎么也跟谢清淮一样幼稚了?
牛排刚上,两只手同时伸了过来,沈矜把餐盘往后一拉,躲开了两人的手:“我会切牛排。”
面对四周时不时投过来的探究的视线。
沈矜几乎要将脸埋进餐盘。
太丢脸了,她好想逃。
在沈矜把叉子上的牛排送进嘴里后,小腿忽地被踢了一下,她今天穿的是一条长裙,内里穿了肉色丝袜。
她不知道到底是对面的谁,只能把腿往后缩。
只是下一秒,那条腿又追了过来。
她抬头,细细地嚼着牛排,试图从表情看出到底是谁。
对面的谢清淮跟陈槿之全都神色如常,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那动作如出一辙。
她还想往后退发现已经没位置了。
她真想掀开桌布看看这不要脸的人到底是谁。
腿长是这样用的吗?
“夏夏,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谢清淮斯文儒雅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他说着就要倾身去探沈矜额头的温度,陈槿之及时截获了他的手。
“别动手动脚。”
“我这是关心夏夏,你心脏看什么都脏。”
“你不脏?”
在两人剑拔弩张时沈矜默默把椅子往后挪了挪避开了那只脚,她挪动椅子时餐布随着她的动作被掀开一个角,深蓝色的西裤映入眼帘。
正在跟陈槿之说话的谢清淮忽地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
他弯唇。
对上那双气鼓鼓的眼睛。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沈矜怕被陈槿之发现异常,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她在心里暗道一声“不要脸”,明明知道她现在是陈槿之的人,居然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她。
他是不是就喜欢不属于自己的女人?
要不然为什么当初她那么喜欢他时他不愿意好好对她。
等她不愿意了。
他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缠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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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矜从洗手间出来时,谢清淮半垂着头倚在外面的墙上,见到她来,直起身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往左移,他也往左。
她往右,他也往右。
沈矜终于没了耐心:“你有完没完?”
谢清淮放下手,清俊的眉眼染上几分落寞,他抿了抿唇,淡着声音开腔:“他们离婚了。”
沈矜心神微怔,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谢清淮说的是谁。
方静玄一直对她很好。
如今听说她离婚她心情也有些复杂。
方静玄曾跟她说,喜欢上了个不应该喜欢的人,因此被困住了一生,如果有机会她也想试试为了自己而活。
谢方两家是联姻,离婚牵扯太多。
两人便纠缠了这些年。
结束这段婚姻于方静玄来说也是好事。
“你不是一直想让方姨离婚吗?你应该为她感到开心。”
“夏夏,我很难受。”谢清淮抓住沈矜的手腕,看向她的眼神中映着脆弱,语气也有些可怜巴巴。
像一只被抛弃的,无家可归的小狗。
沈矜恍惚中想起爸妈离婚的那年,她也是这样无措地站在客厅里,等着爸妈的审判。
她爸虽然出轨。
但在被发现前其实也算是一个好爸爸。
在爸妈离婚前她也曾拥有过幸福美满的家庭。
只是那会她还小。
记忆其实没有那么深刻。
最深刻的是妈妈拉着箱子走时,她哭着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