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
卫老夫人也没有咬死,知晓卫昼然本就心心念念那朱颜小姐,如今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谣言,说花颜就是朱颜,他怎么会轻易放过。
她便看向一旁的红豆,命人将她的嘴松开,手中玉石佛珠重重砸在扶手上:“你来说!花颜究竟是什么身世,若有一个字为假,今日定将你杖责八十发卖出去!”
“奴婢说…奴婢说!”红豆此时好不容易得了说话的机会,如今有可能活下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旁的,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便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全数交代了:“回老夫人,奴婢央人去官府查了籍贯,将整个京城所有百姓的籍贯查完了,也未曾看见有一个叫花颜的!可见花颜最少也是隐姓埋名进了丞相府。若是寻常百姓家的姑娘,身世清白之人如何又要隐瞒姓名?可见花颜身世不纯,奴婢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分欺瞒,还望老夫人和二公子明鉴!若是老夫人和二公子不信,可命人前往京城县衙查个清楚!”
花颜心中倒是不如从前那般慌张,只要不涉及到她与大公子的关系,去县衙查籍贯查出来是朱颜,左不过是被打出丞相府。
卫昼然一听,深深地瞧了一眼身旁的红豆,像是头一次看见如此狼狈的红豆,没了从前的乖巧娇蛮,只有说不完的阴狠心计,眸中控制不住闪过一抹嫌恶。
他却未曾说什么,而是拱手作揖,向老夫人请求:“儿子也知母亲忧心儿子是被有心人迷惑了,若再与母亲争辩,又恐母子之间生了龃龉。红豆虽居心不正,但方才说出来的也不失为一个法子。还请母亲遣人带着花颜去官府将人查上一查户籍,届时花颜到底是不是朱颜,花颜的身世究竟是何,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卫老夫人沉思片刻,也算是认可了卫昼然所言,给周嬷嬷递了个人前去办事了。
二公子这时候便忙转身去看花颜的情况,“如何?可有哪处疼痛?”
“多谢公子关心,奴婢无事。”花颜也是老实回答,二公子方才带着人闯进来的时候,那几个嬷嬷正将她按住,还未曾做什么便被二公子推开了。
花颜瞧了瞧二公子,见他似乎不放心又轻声道:“公子无需担心,老夫人向来公允慈悲,定然不会妄动刑罚,且…确实是奴婢隐瞒身世在先,若是老夫人罚我,也是杀鸡儆猴给这府中所有的小厮和丫鬟们看,也是奴婢自己该承担的责罚。只是奴婢罪该万死,实在不敢惹得老夫人大动肝火。老夫人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又多废心力,奴婢实在自惭形愧。”
花颜这话是看着红豆说的,她知晓红豆之所以不被老夫人所喜,是因为她恃宠而骄。
如今虽说二公子虽不至于将花颜真的放在什么重要位置,但是她绝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惹得老夫人忌惮。
卫昼然经过花颜一提醒,也算是想起来,忙上前关切地询问老夫人:“母亲,今日是儿子太过鲁莽,儿子也是一时没了别的办法,不得已才惹得母亲动怒,实在是儿子的错。这些日子儿子在养伤,今日能起身了,便想要前来瞧瞧母亲,已经许久也曾同母亲用膳,未曾陪母亲好好说过话,只是谁知今日事发突然,都是儿子的疏忽,母亲要打要罚儿子都认,只要母亲莫要气坏了身子。”
“你如今也终于记起还有我这个娘?”从前几年,卫昼然都一心向佛,整日就将自己关在佛堂之中,别说是陪她用膳,寻常见上一面都是难上加难。更别说后来有了红豆那个恃宠而骄的,他们母子之间的矛盾就更大了。
这番话,卫老夫人已经好久没听过了,一时眼眶泛泪,嘴上虽狠,可拿着玉石佛珠作势要打卫昼然的动作却是轻柔。
“只要母亲能消气,只要能让母亲长命百岁,身子康健,儿子做什么都愿意。”卫昼然说着,颇有几分孝子的派头。
卫老夫人更是好几年,都未曾瞧见卫昼然这样孝顺的模样,面前眼前浪子回头的儿子,她怎能不热泪盈眶。
但她知道,这一切的转变其中八成,都是由于眼下堂中跪着的人。
卫老夫人轻拍着卫昼然的手背,眸光再次落在花颜身上,依旧是审视,却不如方才般冷硬,若是她能够听话乖顺地做自己手中的棋子,好好地在然儿身侧听话地伺候着,倒也不是不能容她。
只要花颜听话,花颜若真是朱颜,反而对她更加有利才是。
老夫人派去的人手脚很快,那县令公廨的官员一听是丞相府老夫人的事儿,也不敢耽搁,立马就吩咐人开始查籍贯库。
不出一个时辰,老夫人派去的人便回转了。
“回老夫人,已经查清楚,在籍贯库中确然是没有花颜这个人。根据县令大人的调查,眼前的花颜姑娘的确就是去岁时家道中落的朱颜小姐。”
此时二公子正站在卫老夫人身侧,孝顺地为老夫人按着头穴,那模样看着好不孝顺。
卫老夫人日夜盼着自己的爱子能够走出佛堂,能够如同正常人家的儿子一般孝顺有出息,如今花颜既然能够让卫昼然变成如此,又能听话成为她手中的棋子,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