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再抬眼便对上大公子那幽冷凌厉的目光,登时背后生凉,一股从内心深处生出的莫大恐惧让她慌忙跪了回去低着头盯着大理石地砖。
一滴滴冷汗从她额头上滑落,砸在大理石地砖上,她骤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所说的话恐怕大公子一个字都不行,恐惧如潮水般涌上来,抖着声音试探着问:“公子…这是何意?”
卫辞青还是漫不经心地饮茶,像是未曾听见周嬷嬷的问话,也未曾看见她们满是恐惧和后悔的模样,淡定冷漠得像是局外人。
这样的老刁奴如何用得上自家公子开尊口?
行之收敛了笑,冷哼一声,语气凌厉:“何意?你这老刁奴以为胡乱说了一通,便能诓了公子去?你也不看看公子是何等人物,在朝堂上又是如何举足轻重,会看不穿你这老刁奴的拙劣伎俩??瞧着老夫人不在府中便作威作福,真把自己当成这丞相府的主子了?!来人,将这老刁奴拖下去好好打上一顿板子,关进柴房只给水供着,看在你是老夫人的陪嫁,那便等老夫人回府发落!在这之前,任何人不许给她一口吃食!”
且不说大公子身边的暗卫,她们二公子和老夫人院中的下人虽说未曾见过几回,但是一早就听说了那暗卫中有的是能人,手上是会些功夫的,取一寸厚的木板一顿板子打下去,表面皮肉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太大的伤口,最多就是一片青紫,实际上那皮肉下的骨头早就碎了。
只说是老夫人此回跟着太后娘娘去相国寺祈福,少说也要两日,若是有什么事拖了,花上五六日也是有的。
这样长的时日之中不给吃食只给水,就算那一顿板子没将她打死,将她活生生饿上三四日,她又如何能够熬得住等到老夫人回来啊!!
手段心狠毒辣偏偏面上不见血,当真是大公子的授意,周嬷嬷一听行之的话,登时吓得一双浑浊的眼睛瞪圆,忙不迭朝着卫辞青磕头求饶:“奴婢知错,奴婢当真知错!!是奴婢错了,请公子恕罪啊!只求公子看在奴婢在府中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求求公子!”
周嬷嬷吓得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根本再顾不上还要为难惩戒什么花颜,面色白的像是鬼,配上脸上那大血水泡简直宛如那梨园戏班子中的脸谱。
卫辞青却是被她这抑扬顿挫如丧考妣的模样喊得烦了,朝着朔风猛地甩袖。
下一刻,朔风便带着小厮冲了进来,不管地上耍赖打滚的周嬷嬷,强行将她拖了下去。
一见连老夫人身边的周嬷嬷都落得眼前这个下场,那几个小丫鬟顿时吓得脸都白了,一个个跪在地上抖得不行,随后便被小厮也带了下去打板子。
厢房之中,桑桑看着花颜如纸般苍白的脸色,吓得不行,忙扶着花颜躺下,又给她塞了好几个软枕让她能够靠在床头柜上。
“姐姐你怎么样?”桑桑抓着花颜的手问,顿时神色大变:“怎么手这样凉?”
花颜笑着摇头,安慰她道:“我没事,只是事发突然,有些心惊,旁的都不用担心,况且郎中也说了,并无大碍。只是我身上没什么力气,公子来了,还劳你扶我前去行礼。”
桑桑正要扶她起来,谁知刚刚伸出手,便听见身后门口传来公子散漫慵懒的话语——
“等你去行礼,本相的茶都要冷了。”
桑桑反应快,让开了地方,朝着花颜暧昧地眨了眨眼睛随即跑出了门口。
“公子莫要嫌弃。”花颜被卫辞青的话说得有些心虚,嗓音有些虚弱,但还是撑着手想要下榻向他行礼。
谁知道她撑着床榻边刚刚站起来,腿上一软眼看着就要摔下去,她下意识用手捂住面前。
一股大力袭来,花颜被稳稳当当地抱进他的怀中。
花颜贴着她的胸膛,熟悉又霸道的冷竹香强硬地将她包围,耳边是他平稳的心跳声,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恍神,上次这样同公子亲近的时候,好像已经过去了许久许久。
她竟生出了些想要伸手环住他腰身的冲动。
没等花颜抽出心绪,便听见头上传来公子的一声低沉又戏谑的叹息:“少行个礼会少块肉?”
花颜听得心头一紧,下意识攥紧了他胸前的衣物,正想说话时,又听他道:“礼没行,若是摔了本相还得去请郎中。”
“奴婢不是有意的。公子莫要再说了。”花颜抬头对上他的眼神,小声为自己辩解,脸也被他打在自己的额头上的温热呼吸熏得些许泛红。
她的反应像是完全在卫辞青意料之中,他抱着她重新将她稳稳当当地放到床榻上,淡定挑眉对上她有些飘忽不定的眼神:“是有长进了。”
花颜以为他是在说自己刚才那那句话,她抿了抿唇,攥紧手中的被褥,看着他那样含着些许笑意的模样,连凤眸中的眼神都是柔的,她陡然间就多了几分胆子:“公子从来也不是重虚礼的人。”
卫辞青闻言,低笑一声,一只手撑在她的手边,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