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她第一眼看到男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是被鬼上身的状态。
恶灵附身在活人身上,通常情况下都藏不住身上的阴气。
但廖丰身体里的那只不同。
他藏得严严实实。
如果不是廖丰死透了,他应该能一直呆在里面,不被人发现。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
那只恶灵应该就是想要置傅轻宴于死地的幕后黑手。
毕竟恶灵怨气深重,根本不可能为人所用。
而那个帮它踏上游轮的人,最多只是帮凶。
“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傅从云道,“游轮还有两小时靠岸,我建议这件事回到京城之后再从长计议。”
……
夜色浓稠如墨。
月光如银箔一般铺满海平面。
船舱尽头的海景房里,南星静坐于灵力汇聚的八卦阵中,将傅轻宴和廖丰的鲜血在容器中混合。
旋即屏息凝神,掐诀念咒。
眼前的符篆悬在半空中,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金光顺着符篆边缘渗出,照亮了少女苍白如纸的脸庞。
八卦阵自成一道结界。
结界内狂风大作,南星的乌黑长发随之狂舞。
随着最后一道口诀念完,符篆倏然烧成一团灰烬!
南星的灵力被掏空,纤细身体犹如脱力一般倒了下去……
……
再醒来时,南星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身边坐着傅大少的妻子,段清秋。
“南星,你醒了?”段清秋见她醒了,脸上闪过一抹喜色,“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南星摇了摇头,问:“这是哪?”
“这里是傅家。”段清秋扶她坐起来,告诉她现在的情况。
南星得知自己做法后昏迷了三天三夜。
游轮靠港后,傅家人便将她接到这里。
现在,她已经以“傅轻宴未婚妻”的身份正是入住傅家。
而这里,就是傅彧升专门让人为她准备的房间。
南星环顾四周。
房间很大,说一眼望不到头有点夸张,但绝对能跑上几个来回。
衣柜,梳妆台,各种家具以白色为主,也是她喜欢的风格。
只是……
看着身下的双人床,南星下意识问:“傅轻宴住那?”
“他住另一个房间。”段清秋莞尔一笑,似是看透南星的心思,“傅家重礼数,你和阿宴尚未成婚,还是应当保持距离。”
南星这才放下心来。
傅彧升这么急着让她住过来,应该是想让她离傅轻宴近一点。
毕竟,幕后黑手还没找到。
有她这么个懂玄学的人在身边,也能安心些。
“药应该熬好了。”段清秋看了眼时间,“你气血两亏,名扬特意开了个方子帮你调理,我这就去帮你把药拿过来。”
段清秋走后,南星靠在床头梳理了一下整件事的经过。
她在游轮上解开了傅轻宴身上的死咒,然后因为灵力透支晕了过去。
只是,死咒虽然解开了,但那只恶灵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下她最担心的,是恶灵附身其他人,再借由其他人的身体继续加害傅轻宴。
毕竟,折损阳寿的是活人躯壳。
只要恶灵还在,就可以一直用活人做宿主对傅轻宴下手。
南星修行玄学多年还从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
以往在道观也只是遇到一些流离失所的小鬼,帮它们超度一下罢了。
眼下,却是要单枪匹马挑战一只道行极深的至邪之物……
思及此,南星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她连忙起身下床,翻开放在椅子上的小布包,从里面拿出朱砂笔和符纸。
平时画符她还是会用到这些。
借助工具画符,可以少消耗一些灵力。
南星将符纸放到桌上,凝神提笔。
一张符画下来,行云流水。
她连忙又画了几张。
每张符上都注入了充沛的灵力。
南星忍不住扬起嘴角。
傅轻宴身上的死咒解开之后,她的气运也跟着回来了。
不仅符画得顺畅。
就连身体也变得十分轻盈!
段清秋端着药回来的时候,看到南星正在房间里跳来跳去。
她愣了一秒,“南星,你……”
南星没想到段清秋这么快就回来了,轻轻咳了一声,恢复到成熟稳重的样子。
段清秋将黑乎乎的汤药放到桌上,目光掠过桌上那些符纸时,眼底闪过一丝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