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时候，司晏清还在开会，她在办公室等了一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在她肚子大了，夜里时常睡不好，等的无聊了，瞌睡起来，她睡了过去。
司晏清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程时安小小一只，蜷缩在沙发上。
他下意识放慢脚步，轻手轻脚来到她的面前，将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时半会醒不来，司晏清忙自己的事情。
她足足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发现不对劲，她的身上披了一件外套。
是司晏清的气息。
她看了过去，男人伏案工作，微微蹙眉。
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帅，这话一点都不假。
司晏清对自己恶劣归恶劣，但他是个好弟弟、好孙子，也是司氏集团上下的好总裁。
他不曾有一丝懈怠，也没让自己保护的人，受到过伤害。
他尽职尽责，令无数人敬仰。
可偏偏到了自己这儿，他刻薄、冷漠、无情。
她正出神，司晏清叫住了她。
“在想什么？”
程时安收回思绪，才发现司晏清在看着自己，目光深邃。
“你到底想干什么，一会以我的名义给母校捐款，一会又让周野带我认识校长夫妇。你想干什么？”
司晏清蹙眉：“周野办事能力这么差？”
“不是她办事差，而是这么多事凑在一起，我又不是傻子。司晏清，你到底意欲何为。”
“没什么，闲得慌。”
程时安听到这话，恨不得上前给他两巴掌。
这话鬼信？
“司晏清……你不说是吧，那我也不追问。我去学校解释，不是我捐的，这功德我不敢要。至于校长夫妇，我以后也不会再见。”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走到门边被他叫住。
“你就不能乖乖接受安排吗？我没有害你。”
“我只想做个明白鬼。”
司晏清揉了揉眉心：“你被程家抹杀得厉害，我想让你在这个社会多留下痕迹。程家没给你好的出身，我给你。校长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桃李满天下，学生从政从商皆有，你要是认了他们做干亲，你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多谢，不用。”
她转身要开门走。
“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为何如此恩爱，却膝下无子？”
程时安顿住了步伐。
“校长有过一任妻子，生下个女儿，离婚净身出户争夺了女儿的抚养权。那个孩子和他吃了很多的苦，后面他又娶了一位，就是现在的校长夫人。”
“校长夫人怀过孕，但那个时候那女孩正是敏感时期，所以她打掉了，却不想那时候医疗水平不高，她术后感染，此后再也不能有孩子。”
“她将那个孩子视如己出，却不想校长前妻赚了钱，又打了抚养权官司，将孩子抢了回去。但也只是昙花一现，很快投资输了个干净。”
“前妻知道校长很在乎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校长此生唯一的孩子，所以把孩子带走了，带走的时候才两岁大。前妻后来吃不了苦，把孩子托付给邻居自己出国，没想到邻居转手就把孩子卖了。”
“然后呢？”
“这个孩子被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妻买了去，改名田小芳。”
“她叫什么？”
程时安一愣。
田小芳？不是她小学同学吗？
“田小芳，你认识。”
程时安久久无法回过神来，田小芳的父母是后面搬回来的，好像之前一直在城里打工，生意不好做就回来了。
田小芳比她大好几岁，却迟迟没有上学，最后和她同年级一个班。
她沉默寡言，脑子木讷，经常被老师批评。
后面老师就让她俩坐一块，让她辅导田小芳作业。
再后来，田小芳染病去世，去世那一年她才十多岁。
她为此伤心难过了很久，后面她父母就搬走了。
“怎么可能……怎么这么凑巧？”
“就是如此凑巧，校长夫妇不为钱财所动，老先生为人清高，也看不上我这样的商贾。但得知你和他的女儿曾交好，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和你认识。他苦苦找寻女儿一辈子，如今得知你和他女儿有过交集，这可能是他靠近女儿最近的一种办法了。”
“你忍心看两位老夫妻，晚年没有任何盼头？”
程时安听到这话，心中有些触动。
当初得知外婆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人世间没点盼头，是多么绝望的事情啊。
“你要是不想认干亲，我也不逼你，去走动走动，全了老人家的心意。当然，你自己做决定。”
“司晏清，你确定你没有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