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程时安去教卓姨画画,齐咏校长也在。
“你的芙蓉是怎么画的,我总是画不出神韵,不如你有一种大气磅礴的美。”
老人家捏着笔,在纸上画了又画还是画不出程时安的那种。
“你让时安画……”
程时安绕过桌子,然后跪在了地上。
“时安,你这是干什么?”
卓姨吓了一跳。
程时安不答话,先是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瘀青红肿。
“齐校长,夫人。田小芳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的女儿拐卖那一年就染病去世了。对不起……”
“这怎么可能,我们查过……不可能出错的。”
卓姨面色一白,而齐咏面色难看。
“可我们查出来的所有证据,都指向田小芳是我们的女儿。如果她不是,那这些是哪来的?”
齐咏很聪明,猛然想到了关键。
“司晏清……司晏清这个混账,竟然拿我女儿的事作假。好啊,不愧是奸商……”
“他竟然利用我的女儿,来布局!我非要撕了他。”
齐咏愤怒得就要打电话,程时安冲过去一把抢过。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觉得出身低,想要更高的出身,让人都高看我一眼。我鬼迷了心窍,竟然打起了歪主意。在此之前,我还试图想让苏家家主认我做干女儿,只可惜他拒绝了。”
“我不得已之下,选择了二位。所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那你为什么不顺势认下这个干亲呢?”
“我……”程时安把这个忘了,只能临时编造。
“我在欲拒还迎,想和你们打好基础,到时候认干亲。校长、夫人,你们怎么罚我都可以,但不要牵连司晏清。我知道你学生众多,有成就的也多。他们要是为难司晏清,他不会有好果子的。”
“好,好啊,我就冲你来。你竟然连死人都不放过,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她都死了,你们还利用她吃死人的血肉。畜生,一群畜生!”
齐咏震怒,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这巴掌打得极重,程时安半天抬不起头,面颊火辣辣的疼。
她口腔里甚至溢满了鲜血,全都是独有的铁锈味。
卓姨惊呼,立刻上前护着程时安。
“你干什么!时安,你没事吧?”
程时安摇了摇头:“没事。”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你……你有话好好说,你动手干什么?”
齐咏也没想到这巴掌这么严重,他颤抖地看着自己的手,他以前从事教育工作,从未体罚过学生,总觉得孩子要好好沟通教育,棍棒下伤害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心灵。
可如今,他竟然打了人,而且是掌掴。
齐咏想要说点什么,但又拉不下脸面。
他负气转身离去,也不知道是气程时安,还是气自己。
齐咏进书房的时候,将房门关得很响,砰的一声,震得人心脏疼。
卓姨拉着程时安坐下,心疼地看着她的脸,取来了冰块冷敷。
“他打你,你就那么老实地站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缺心眼?“
“卓姨,这都是我应得的,我利用你们的女儿做文章,是我的错。”
“哎——”卓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要真的是追名逐利的那种人,你就不会良心发现,你自己不觉得自己矛盾吗?”
“卓姨,真的是我。”
程时安十分慌张。
“卓姨不会看错人的,是小司引导着让我们相信你和我们女儿有关系,你以前很关照我们的女儿,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们要对你报恩。如果能认干亲,把你当亲女儿疼,也是了却我们的心愿。你是在替小司背锅,对吗?”
程时安的脸瞬间煞白起来。
她赶紧跪在了卓姨面前:“卓姨,不要告诉齐校长,好不好?”
卓姨心疼地搀扶起她:“你很爱他?”
程时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爱,但我不想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
“我和他之间太复杂了,就像……我看不惯他做的很多事,也改变不了他,所以我选择放弃。”
就比如这件事,他是个商人,一切都以自身的利益出发,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却从未问她愿不愿意。
他能踩着死人骨头,吃死人的血肉,利用二老思女心切,他简直就是个混账。
她没办法昧着良心和他一起演戏,但也做不到看着他倒霉。
所以,她愿意自己承担一切。
“卓姨,以后我不会再来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从包里拿出一些字帖和国画教程:“这几本书介绍得比较全面,我看过很多本,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