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愿相信。
他一直挖一直挖，挖到最后两手全是鲜血，可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赵瑾赶来，司晏清的手上全都是口子，血肉外翻十分吓人。
“先生，你的手……”
司晏清仿佛听不到他说的话，直接抢过了锄头开始挖。
终于，挖到最好看到了一个骨灰盒。
他赶紧把盒子取出来，里面没有瓷瓶装骨灰，而是放了一件程时安的衣服。
这是……衣冠冢？
没有看到骨灰的那一刻，他反而松了一口气。
“她还没死，你给她立什么衣冠冢？”
“姐姐死没死，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苏璟嘲弄地笑着。
司晏清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他踹翻在地，骑在他的身上殴打。
“为什么找到她不告诉我，为什么！你我联手，她就不会死。苏璟，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苏璟也有了火气，翻身把司晏清压在身下，拳拳到肉地砸了过去。
“我怎么交代你的，要好好照顾她，你呢？因为你，她才会受到伤害，一切都是你带来的。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为什么……”
两人打成一团，赵瑾也不好劝架，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到最后，两人都挂了彩，耗尽力气，疲惫不堪地躺在地上大口呼吸。
天空灰蒙蒙的，飘起了雨。
司晏清看了看旁边的骨灰盒，费力地摸到后，抱在了怀里。
“告诉我，她还没死对不对？”
“我找不到姐姐的尸骨……暗流里活下来的概率太小了。”
“那为什么威廉还活着。”
“每个人的运气不一样，姐姐遇见你，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你放过她吧。”
苏璟摇摇晃晃地起身，直接把骨灰盒抢走了。
司晏清还要抢回来，可苏璟快速后退几步，躲闪过去。
苏璟眼含杀意。
“怎么，你还想让姐姐死后不得安宁！”
一句话，喝退了司晏清。
他真的——克亲克长克妻。
程时安跟着他，只会灵魂不安。
“葬在这里，你不要带走她。”
“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带姐姐回家的。”
苏璟将骨灰盒放了回去，将新土一捧一捧地洒了回去。
苏璟整个人消瘦了许多，都快脱了相。
“司晏清……以后你我遇见，不用打招呼，就装作不认识吧。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害死了我最好的姐姐。”
“司晏清，我恨你！”
苏璟转身下山，踉踉跄跄。
他也悲伤到了极点。
司晏清站在墓碑前，悲怆地跪下，掩面痛哭。
赵瑾无声地离开。
寂静的山头，一座新坟，哭断肠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