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安也知道，司思这样的行为很危险，应该好好教育。
可是她没想到司晏清下手那么重，一下就差不多了，竟然有两下三下。
她带着司思回房上药，她落泪，司思也跟着哭，一大一小竟然哭成了泪人。
她敷了一层药膏，冰冰凉凉，再用纱布缠绕。
“这手不能碰别的东西，等会我给你喂吃的好不好？”
司思用力点头。
她下去弄吃的，看到了司晏清，他想和自己说话，可程时安理都没理。
她端着饭菜上去，喂给司思吃完后，又给她说了故事，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
她这才把餐盘端下去，打算返回来陪司思睡一觉的时候，没想到在楼道上遇到了司晏清。
她想要擦肩而过，可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你如果不想当司思母亲，就不要对她好。她一直觉得，我是他爸爸，你就是她的妈妈。”
“她不缺乏父爱，但却从未体验过母爱。她非常羡慕别的小朋友父母双全，别再招惹了，不然到时候你坚定地要走，我该如何和司思解释？”
程时安听言，更加心疼司思。
“既然你知道她羡慕别人有母亲，那为什么不让她和唐婳见面，她明明可以不缺母爱的。”
“唐婳，她不配！”
司晏清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让她活着，完全是看在她为司家生儿育女的份，不然她早就死了。
“所以是你自私剥夺了司思的母爱，为什么现在道德绑架我？”
“我说的是事实，如果不能留下来一直陪伴她，就不要招惹她。就像当年，程时安，是你主动招惹我的。”
司晏清看着她，目光幽邃，似乎要把她吸入无尽黑洞中。
她没由来的心脏一颤。
“那你放我走？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踏入清苑，当然，前提是你要把苏璟放了。”
“你休想。”
“司晏清，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留下来，给司思一个完整的家，好不好？”
司晏清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他是下意识的，因为心里紧张。
“那你把她送回去吧，我不招惹了。”
她一字一顿，不知为何，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竟然疼得慌。
她竟然很喜欢这个刚见面不久的孩子，也答应她陪伴几天，可她食言了。
司晏清听到这话，面色白了一分，扣住她的手无力松开。
他自嘲一笑：“如果司思是你的孩子，你还会舍得走吗？你会为了她留下来吗？”
“如果司思是我的孩子，那我会带她一起走，什么都不会留给你。因为，你不配成为我孩子的父亲！”
“司晏清，不要再我面前提那个死去的孩子了，你没有资格。她为什么死，都是因为你！”
程时安目眦欲裂，提步离去。
司晏清不提那个孩子还好，每次提到，她都是钻心蚀骨的痛。
她抚养小昱，是因为她自己的孩子没了，只能把所有的爱给别人。
每次看到别人阖家团圆的时候，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
想外婆、想母亲、想孩子……
她现在真的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司晏清还有两个侄子，她有什么！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司晏清站在原地，呼吸停滞了一秒。
他缓缓蹲下身子，一手紧紧捂着胸口，这里疼得无法呼吸。
他坐在了台阶上，半天才喘过气来。
要是告诉程时安，司思就是她的孩子，她一定会不顾一切把孩子带离他的身边，让他这辈子都找不到。
她成功过！
三年没有音讯，要不是苏璟不小心丢了个袖扣，他将永远不知道她还活着。
他当初早就想死了，是因为女儿才活下来的。
如果司思也离开他，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不能没有司思。
总要给他留点活下去的念想。
程时安回到房间，看着熟睡中的孩子。
她贪婪地看着，轻轻挑开她额前发丝。
站的真好看，难怪都说女儿像爸爸，她真的很像。
她不知道，司思从出生更像妈妈多一点，可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上更多是父亲的影子。
她光是看着，什么都没做，她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她轻轻抚摸过司思的手心，缠绕厚厚的纱布，一定很疼。
她控制不住，在司思额头亲了一口，然后狠心离开。
“林玲，你去告诉司晏清，快点把司思弄走。不然，又要给我扣帽子，说是我招惹了司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