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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大营。
万烈的右肩包着厚厚的纱布,他撩开帐帘进来,恰好图格里木黑着脸离开。
木春神色如常地看看他,“手怎么样了?”
万烈活动了下右肩,“已经换了几天的药了,好多了。”
他是遇袭那日,为了护着不会功夫的先生,生生受了两刀,正中他的肩胛和肩背。
他回头看了眼因为图格里木的怒火而飘动的门帘。
“先生,这群西晋人不识好歹,您要报仇不一定给西晋人卖命。”
“燕京的晟王不是……”
木春慢慢坐了下来,眼底无波,“再换一个人卖命吗?”
“所有的孟家人都该死。”
“天命所归?呵,我就毁了他们的天命。”
万烈垂下眼睑,“那、那姑娘呢……”
木春想到奉青时,兰儿倔强又愤恨的小脸。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长于谢家,如今又是纪家妇,我们的立场早已不同。”
“改朝换代就好了,到时候我再同她说,她、她会理解我的……”
万烈没有回应。
那日在从奉青到雁回,一路上,姑娘看了太多的民间疾苦,因为战争而家破人亡。
姑娘是先生亲自教出来的,还没有经历过伤痛,所以过于正直。
大义与小义,在姑娘心中界限分明。
可先生是经过痛苦与磨难走出来的,那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姑娘无法理解,是因为她没有经历过。
木春叹了口气,“现在兰儿就在同昌的西南大营。”
“兰儿聪慧,可惜是女儿身,如果她是男儿,我如何不会告诉她所有。”
万烈抿了抿唇,他隐隐觉得,先生一定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