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皱起了眉头,“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明白,这件事要是放在现在,可以说她是恨我,想抹黑我。可是那个时候我什么也不知道,撵我走也是她做出来的,她有什么理由恨我呢?要恨也应该是我恨她才对。”
林冬抬头问道:“范晓兰现在住在哪?我想见见她。”
“她在刘格庄供销社,他爱人在镇政府。”
乔安安不想说的太多,林冬是个成年人,他自有自己的判断。
天晚了,本来打算留宿的林冬坐不住了,骑着自行车匆匆离开。
林冬是个警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处理过形形色色的案子,有一个大胆的假设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如果是这样,连他都不能原谅。
他妈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瞒着自己的丈夫和别人生下了他,安安和林红又被换掉,在对方的原生家庭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些只能在戏本里看到的故事,却真实的在他们家里发生。
半个多小时,林冬满头大汗的回到了家,一头扎进了澡堂。
一桶凉沁的井水迎头兜上,浇了林冬一个透心凉。
迟迟没见林冬走出来,张玉梅过去敲门,“林冬,你在干嘛?”
林冬坐在湿漉漉的地上,脑袋顶着墙壁,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张玉梅又问了一声,林冬才从地上爬了起来,隔着房门说道:“我在洗澡,你不用管我。”
张玉梅摇摇头走了,林冬不省心,自个有主意,她越来越觉得掌控不了了。
过去了很久,林冬才从澡堂里走了出来,浑身湿透,贴在了身上。
“你这孩子,还不快点去换衣裳,就不怕冻感冒了?”
林冬回房间换了衣裳,再出来的时候看见张玉梅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林东大剌剌地坐在了她对面。
“和丽丽见过面吗?”
“不是还没到星期天?”
张玉梅真想敲醒林冬这个榆木疙瘩。
“你们现在就是增进感情的时候,感情不够深,婚姻也不牢固啊。下了班有时间,你就不能主动约人家女孩子压个马路?”
林冬,“你和我爸没有感情吗?也不耽误你找了别人,生下了我。”
张玉梅一时说不出话来,醒悟过来才哭诉道:“那能一样吗?我是被强迫的,你不同情妈妈受到的屈辱就罢了,还在嘲讽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不是傻子,你是被强迫的,为什么要留下我?你是护士,怎么弄掉一个孽种很难吗?可是你把我生了下来,说你对他没有感情,我一点也不相信。”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是你爸爸的孩子,可是生下来后,你越长越像那个人,我总不能把你掐死吧?”
林冬真巴不得有人掐死他,他就不用这么痛恨自己的身世了。
林冬起身回了房间,他打算好了,明天去找范晓兰问清楚,他妈要是真说过这样的话,他不能坐视不理。
客厅里,张玉梅坐到很晚,期盼着儿子能安慰她一下,结果推开他的房门一看,林冬早已经睡着了。
把张玉梅气的呀,却无处发泄。
第二天又是星期日了,吃了早饭,张玉梅就催着林冬去找邱丽丽。
这门亲,她可真上心。
林冬在公园门口等了不久,邱丽丽就从一辆公交车上下来了。
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也就没有那么拘束,一前一后进了公园。
“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林冬实话实说:“有催的,她好像比我还上心。”
“我也是,有时候就在想,我是有多老,嫁不出去吗?他们怎么这么着急啊?”
“可能在他们的眼里,我们都属于大龄青年了,我妹妹今年才二十一,过几个月就要当妈妈了。”
邱丽丽自嘲,“那我确实是老了。”
“你要是算老,那把我放在哪里?”
“不要说了,越说越害怕。”
两个人沿着人工湖的边缘走,偶尔还交谈几句,说的也是工作上的事。
邱丽丽是一名小学教师,任职的还是机关小学,她工作的不太顺心。
“有什么困难吗?”
“学生家长非富即贵,有的孩子就会攀比,还有断不完的官司,你怎么做都有家长挑刺,说你慢怠了她家的孩子。”
“有时候也觉得很委屈的,我是来教孩子的,又不是给她家当保姆的,凭什么去块皮磕着碰着全找我?”
除了父母,关于工作上的苦恼,邱丽丽从来没对外人说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下意识的就觉得林冬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工作不顺心,为什么不对你的爸爸妈妈说?”
“我说过,可他们说好不容易把我弄进机关小学,别人挤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