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典韦离开之后。
爷孙俩一边向厅堂走去。
曹昂一边回答了刚才曹嵩问他的第二个问题。
“祖父有所不知,父亲他得到了朝廷的调令,如今已被征拜为济阴郡太守,自孩儿与他在陈留郡分道之后,他便一路赶去定陶上任了。”
曹嵩闻言,不由心下一松。
整个人像是放下了什么负担一般。
“好!”
“这又是一桩大好事!”
“当太守好啊,比他当那什么京官可要好得多,人言京中居不易,在洛阳当官哪有在地方上来的潇洒自在,还安稳的多。”
二人进入厅堂之后。
曹嵩命令下人煮来茶汤。
自己则拉着曹昂,在一旁的桌案边坐下,同时口中还颇有感慨的说道。
“早该如此了,当初你祖父我这个太尉被朝廷借口罢免掉之后,我就知道,想在洛阳当官没那么容易。”
“洛阳的水深啊,不仅深还浑,没点本事哪能在里面游动,我去了官之后,你父亲上面又没人保着,你曾祖父的面子也所剩无几,每在那儿待一日就危险一日。”
“我早劝他向朝廷申请外调,你父亲偏是不听,好在如今也总算到地方上了,这几年也没碰上什么大事。”
曹昂明了。
从曹嵩的言语中,可以反映出一个很明显的问题。
那就是老爷子对洛阳官场非常忌惮,或者说对政治斗争保有很强的警惕,深知洛阳局势复杂。
虽说花重金买来的太尉就当了一年,其中在任且掌权的时间更是缩水不少,但也是确确实实以三公的身份,深入过洛阳官场的。
他比谁都明白,家世背景,人脉势力,可能比个人能力要更有用。
而恰巧曹操的前面两项并不占优势,所以他才希望儿子能到地方上去当官。
免得卷入了国都洛阳这摊浑水中,为了当个也没什么油水的京官,深陷于政治风波,那可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老爷子这样的反应。
让曹昂意识到一点,那就是自己的任务难度可能加大了。
但不管怎么说。
此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又闲话了几句之后。
曹嵩突然拍了拍曹昂的手背,接着笑眯眯的说道。
“昂儿,此次你与你父亲分道扬镳,独自一人回来老家,想必是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有什么需要祖父帮忙的,尽管直言,但凡是我力所能及,祖父都会尽力施以援手!”
曹嵩可是个精明人。
孟德那小子是个什么德性?
还不和自己一样,把昂儿当做宝捧在手里,不管去哪儿上任,都必须带上儿子一块去。
说的是言传身教,耳濡目染,让子脩早早的跟在他身边学会些本领。
故而此次去济阴郡上任,也理所应当地把曹昂一块带去,不应该在陈留郡分道扬镳。
更没必要让曹昂单独回老家来看望自己,即便是想要将留在老家的几个姬妾、儿女带到身边,也顶多一封书信,自己差人一路保护着送过去即可。
何必走这么远的路程专门跑一趟。
因此曹昂必是有事而来。
眼见祖父如此精明。
曹昂也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说实话。
曹嵩这番主动发问,有些打乱他的节奏,本来是想着一环套一环,逐渐将其拉到言语陷阱中之后,再进行洗脑劝说。
不料曹嵩竟主动出击。
但好在问题不大。
曹昂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
接着便反问道:“祖父可知董卓此人,又可知现如今洛阳城的乱象?”
曹嵩愣了愣。
一时没搞明白曹昂说的是什么事。
也不知道为何会反问这两个问题。
但他还是如实的给出了回应。
“董卓此人,我略有所知,乃是西凉边军一武夫。”
“洛阳乱象我却不太清楚,只知何大将军死在了张让等人的埋伏之下,其余皆不太清楚。”
“怎么,莫非董卓与洛阳乱象有关,而你此来要说的事情,也关乎他们二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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