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如今府上千卷诗书,其中经史子集更是数不胜数,而我却未能善加利用,从这些书籍中增进学识,这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痛心疾首之事!”
蔡琰不由的点了点头。
对于这话,她有强烈的同感。
曹昂拥有如此广博的藏书,而无法加以利用,只能摆放在家中的藏书架上,平日里也就只有自己,才会去收拾清点,并且阅览。
如此未免也太过可惜了。
而就在她心中感慨万分之际。
“啪!”
曹昂突然拍了个巴掌。
接着一副恍然惊醒,若有所悟的模样,双目之中好似有明亮的光芒,其中传来阵阵的希冀。
“昭姬,听闻伯喈公在书法、音律和文章一道,乃是这世间集大成者。”
“而家学渊源之下,你想必已得了伯喈公几分真传,不如往后就由伱来教导我研习文章经典,钻研诗书吧!”
……
“嗯?”
反应过来的昭姬,不由得发出了一记轻微的惊讶声。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犹豫和踟蹰。
只是略施胭脂的粉嫩唇瓣,几次微启但又合上,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又敌不过心中的诸多顾虑。
见此情形。
曹昂赶忙来了一招以退为进。
“若是多有不便的话,此事就当我未曾提过好了。”
“毕竟研习诗书这种事情,有自然是最好的,但没有也能过活,昭姬可千万不要因此而有所烦忧!”
这么一说。
蔡琰反倒不好拒绝了。
只得起身向曹昂微微欠身,接着语意欣然的微笑道:“子脩言重了,不过是教习诗书而已,何来不便之处。”
“更何况自洛阳伊始,你便相助我良多,区区小忙,我岂有不帮之理?”
言及此处。
蔡琰抬头望了一眼天色。
接着当先往屋内走去,同时声音飘向曹昂的耳际。
“眼下时辰尚早,子脩既然想研习诗书,那不妨从今日开始,权且试一试,你能否耐得住性子。”
…………
屋舍之内,窗畔之前。
曹昂和蔡琰就着天光,彼此靠着坐在同一张桌案边。
这毕竟不是一个老师教多个学生,用不着搞那种大场面,大规模的分案。
况且蔡琰自认为自己的身份是老师,搞的还是一对一教学,那强行要求对座或者分案,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在蔡琰整理着,接下来讲解要用到的诗文、典籍、书简时,曹昂就以目光静静的凝视着她。
他还是头一次和昭姬靠得这么近。
鼻尖嗅着从昭姬身上散发出来,萦绕在他身周的,淡淡的竹叶清香,曹昂只觉得有些心旷神怡。
也不知是为了配合身上的气质,还是性格天然就喜欢这个风格。
蔡琰今日依旧是一袭翠绿色的长裙,绸缎柔光的面料,虽然将视线尽数遮掩,但在腰间束带的紧扎下,却依旧能看出其身段的纤细高挑。
轻轻描绘的眉线,略施粉黛的面颊,宛如惊鸿秋水般的双眸,粉嫩饱满的朱唇,以及充满了端庄秀气的鼻头。
共同构筑成此刻,那充满了专注认真,一丝不苟的严肃面庞。
而就在曹昂视线继续向下移。
欣赏起蔡琰那修长白净的脖颈,以及小巧秀气的足弓时。
耳畔传来了蔡琰略显平淡的声音。
“子脩,你且坐过来些,今日我便先教一些粗浅入门的学识。”
……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
曹昂再也没有心思,去欣赏蔡琰的盛世美颜,轻嗅其身畔竹香了。
因为他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煎熬。
明白了什么是自讨苦吃。
所谓粗浅入门的学识,那是对蔡琰而言的,也是她所认为的粗浅。
毕竟在昭姬想来,曹昂哪怕再怎么不懂,也不可能基础知识不会,毕竟曹家也是有门户的家族,而且曹操本人更是诗赋文章一道的大家。
耳濡目染之下。
想必曹昂顶多是不精通,又或者说不会作诗写文,但不能说完全不懂。
而这么一来。
可就把曹昂给坑苦了。
这门槛未免也太高了吧?
一套流程下来,基本把他给学懵了,一朝将他带回原先那备受折磨的学生生涯就罢了,偏偏学的东西还不懂。
就好比苦学了三年的汉语言文学,突然在大四的时候,添上了一门微积分课程,这和听天书有啥区别?
……
并非曹昂愚笨或者懒散。
而是专业不对口啊!
甚